林寂对此事好像很感兴趣,要他继续往下说。

宋遮觉得这位殿下也真是绝了。

之前和余家那小世子成婚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在意余家。

怎么如今那人跑了,丢了。余家也眼看着要垮了,在这种关头刨根问底的。

“你不知道。余泱啊本来是跟云南王府有打小的姻亲。但是三四年前,不知道怎么的,她瞧上了一位什么都不是,一穷二白的举子。”

林寂眉头一跳,眼神倏然凛冽几分。

“那举子姓柳,我还有些印象。后来她保这位举子公正殿试,你猜怎么着。还真是块璞玉,当即考中了状元的位置——这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永昌十四年的状元是余府未来侯爷看中的小情郎,永昌十一年状元又是余府的大公子,合着余府把几年的状元全都包揽了,这又引起了金陵城里那些世家大族的不满,觉得余家背后动作太甚。没几天,一个不留神,那状元郎就溺毙在了九重浮屠塔旁的那片湖里,说是自尽。”

“那余家姑娘刚得了兵权,气焰正甚,也不知是查出了什么。当堂刺伤了榜眼和探花,那两人差点就死了,连夜跪在陛下面前哭啊,嗓子都哭哑了——可陛下偏爱余家,不肯重责,此事啊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也根本就是不了了之……”

林寂愈发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微妙。

这一次边境驻防图丢失的事情,好像也是如此——

雷声大,雨点小。

魏恭恂只是贬斥了余泽,且还给他保留了三品郡守的官位,余泱更是直接送出了金陵城,未有半点苛责。

贺家当时弄丢驻防图时,陛下可是要贺侯爷准备‘提头来见’的。

别人不了解魏狗,林寂可是清楚得很。

此人两面三刀,可以温情脉脉地将人抱在怀中说尽好话,转头背地里将人一刀毙命。最喜诛心,没人比他更很绝。

魏恭恂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更不是个什么顾念恩情的。

就算余家当年叛国有功,这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