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鹰很久没来这里了。多年前车可以直接开到长城脚下,现在不行,周围一圈新建了不伦不类的广场,车要扔在停车楼,再坐摆渡车去城墙。他停车,开门下去问了个人,然后又坐回驾驶位。
他直接调头,开去景区东边的另一个门。
东门上去就是1000多级石阶。这里人迹稀少。
天空晴朗,飘着几朵云。费鹰在踏上第一级石阶的时候把手伸给姜阑:“这段很陡。上去就是最高的敌楼。”
男人的侧脸逆着光,他的掌心看起来很干燥温暖。
姜阑没说话,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又说:“累了就告诉我。”
一直上到东五眼楼,姜阑都没说累。
女人的体力好得超出费鹰的预估,他低头看一看她,她的额头微微出汗,脸颊也微微发红。
姜阑牵着费鹰的手转身回望。她的脚下踩着这座山的山脊线,每一块墙砖都深藏数百年的故往。
这里苍凉,雄浑,古朴,壮美。东西蜿蜒不绝的墙体经数百年风沙而不败,残垣墙砖依然坚实如昔。
这里凝结着先人的智慧,决心,勇气,匠艺,勤苦。当你踏上这石砖,你会相信没有什么事是这个民族做不成的。
秋风刮动山上大片大片的林叶,它们在阳光下泛着如浪的金光。
姜阑眼中也有如水的光:“我喜欢这里。”
此处中轴,以东是司马台长城段,以西是金山岭长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