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鹰没再拉着姜阑继续走。来长城,爬过一座又一座的敌楼并不是目的。你心中有什么,眼中自然便能看到什么。
他说:“想歇会儿吗。”
姜阑想,但她不知道哪里能歇。
费鹰微笑,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半人高的残存障墙上。他说:“坐这儿歇着。”
费鹰去近处的小贩那儿买了两瓶水回来,拧开一瓶递给姜阑。
姜阑喝了两口。她的裙子压在墙砖上,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裙摆处,不让它随风肆意舞动。
她看着费鹰,此刻的高度可以让她的视线与他的持平。
费鹰侧过头望向东面,抬手遥指:“你看到那座敌楼的三个洞洞了吗,看上去像一张狐狸脸。”
姜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点头。
费鹰说:“以前它还没被封。十几年前那会儿年纪还小,我和一个兄弟到这玩儿,硬是想了个办法爬到二层去。二层楼顶有一面影壁,上面有麒麟浮雕,非常美,其它段的长城都见不到类似的东西。”
兄弟是杨南。费鹰和他从小到大干了太多没谱的事儿。
费鹰又说:“能想象吗。中国几百年前修造这段长城的工匠和士兵,能够在军事防御体上雕出这样的艺术品。”
姜阑想起了她曾经看过的一些事。
boldness去年和日本知名街头品牌出的那个联名系列,其中有一件t,上面是中文涂鸦字,麒麟。这两个中文字笔画极其复杂,涂鸦不易,因此这件t后来也成了国内炒卖价格最高的一件。
风一直在吹着。
这一刻姜阑终于理解了。
那是他的根。
也是他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