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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要是我,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死在翠玉楼头牌小红鸾的怀里。”孟闯笑眯眯地拍了拍聂云汉的肩膀,“活着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尽兴。刀尖上讨生活的人,还是洒脱一点的好。”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聂云汉盯着他的背影一阵反胃。

真是疯子!

聂云汉原本想叫卓应闲来泡个热水澡,以免他受风寒,但估计这师徒俩一见面,一时半会儿也拆不开,于是决定不等了,把水兑到最热,便进了浴桶。

蒸汽氤氲中,所有的疲惫渐渐席卷而来,这几天他原本就没怎么睡觉,虽然现在仍旧满腹心事,但扛不住体力耗尽,再加上此处比他想象中安全,不由放松了警惕,泡着泡着,就靠在桶边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云汉感觉有只手拿着布巾正往自己肩膀上擦,他以为是卓应闲过来了,便握住那只手,双眼迷离地唤道:“阿闲……”

那人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双温软的唇吻在了聂云汉的颈间,令他登时一激灵,本能将那人推了出去!

“平野,你做什么?!”聂云汉愤怒至极,连忙从一边拽过长巾围在腰间,这才敢站起身。

方才他摸到那只手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刚反应过来就被人亲上了,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平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起来也是沐浴过的,身上带着一股澡豆的香气。他见聂云汉反应如此激烈,尴尬地笑笑,自嘲道:“何必这么忌惮我。”

聂云汉不想与他废话,指着门口怒道:“滚!”

“今天太晚了,哥这两天也累得够呛,明日我再来探你,想必你还有更多事要问我。”关平野毫不在意,蹒跚而去,“早点休息。”

他走出洞口后,聂云汉恼火地将方才那搓背的布巾狠狠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坐墩上,弓腰双肘撑着膝盖,手指揪住散乱的头发,胸口剧烈起伏着。

方才只差一点,他就控制不住,想把关平野胖揍一顿。

他始终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若换了别人,如此机关算尽、毫无人性、恬不知耻又通敌叛国,他想都不想定然是砍了祭奠亡魂,可……那是平野啊,他如何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