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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便转身,脚尖轻轻一点,跳上树去不见了踪影。

向羽书吓坏了,伏在聂云汉身边,双手捂住他肋下的伤口,带着哭腔道:“汉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

聂云汉疼得脸都变了形,死咬着牙忍着,额头上迸出豆大的汗珠:“熊……熊孩子,竟然……竟然敢抗令……老子……非得打你……一百军棍……”

“你别说话了,别说了,回头你打死我都行!”向羽书无助地看向树林外,他想去叫戴雁声来,可是又不敢离开聂云汉半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聂云汉捂着肋下,皱眉道:“别哭……不像样……快扶我起来……”

向羽书双手沾满聂云汉粘稠的血,六神无主:“你……你还能走吗?”

“那人……手里有数,刀尖捅得不深……”聂云汉重重叹了口气,“别让我废话了行吗?”

“哦哦哦!”向羽书忙不迭起身,架起聂云汉的左臂,使劲将他撑了起来。

聂云汉说着情况不严重,可向羽书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一直在抖,全身被汗湿透,明显是疼得厉害。

向羽书一边架着他往树林外走,一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可是怕被聂云汉骂,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两人挨得那么近,聂云汉自然听得到他抽泣的声音,身上疼得厉害,心里也直郁闷:“臭小子……不用提前给我哭丧吧?”

“汉哥,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向羽书抽了抽鼻子,懊悔和内疚无法用语言形容,可他嘴又笨,遇到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保证听你的号令!”

聂云汉捂着伤口,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流走的血液带走了,脚下越来越沉重,可他怕向羽书太难过,半点不敢表露出来,还得装着没事人一样调侃他:“我是你……长官,本来……你就该……听我的!我要你……这条命……做什么?还得……还得帮你娶媳妇……太……太费钱……”

向羽书听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后悔自己说那么多:“我不娶媳妇,我一辈子伺候你!你别再说话了,再坚持一下……”

这孩子一时心急,几乎是拖着聂云汉往前走,手上没个轻重,聂云汉感觉自己就像要被五马分尸,手臂都要被他扯断,幸得这时听见戴雁声的声音:“汉哥怎么了?羽书你能轻点么?”

聂云汉如蒙大赦,吊着的一口气突然松了,他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知眼前一黑,接着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