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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的手指柔软,略略有些发凉,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着实很能缓解头疼。

聂云汉闭着眼,心无杂念地享受这片刻安宁。

卓应闲看他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轻声道:“这次你们去救左哥,我就不跟着去了。我想跟着苗哥,行吗?”

听了这话,聂云汉的心猛地一沉,脑中划过千万个问题,不知怎地竟想岔了,突然以为卓应闲不跟他走了。

原本千方百计要甩开的人,现在却如此不舍,偏这不舍又没有正经由头,令他连阻止的话都没资格说。

其实阿闲想去哪,告知他已算是礼貌,不告而别,他也没什么立场谴责,两人毫无瓜葛,人家自然来去自由。

迟疑了一瞬,他紧紧闭着眼,字斟句酌地问:“哦?”

本以为会遭到强烈反对,但是见对方反应却如此平淡,卓应闲心里也有些失落,但他仍旧认真解释:“去救左哥你们人手够了,多我一个不多,但是小笙哥……苗哥说要帮我们查孔昙和独峪人的交易,又要应付段展眉,我怕他左支右绌。而且你们的身份已经被识破,行走多有不便,我又不是赤蚺,进了绿绮琴也好假扮,不会引人注意,还能给你们传递消息。”

他的手指轻轻按着聂云汉的头皮,聂云汉顿时感觉头皮一麻,本能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进绿绮琴要假扮什么?”聂云汉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多了,悬得高高的心落了下来,但是一想卓应闲要去做“钉子”,就不免担心,翻身坐起,“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各个眼尖得很,你若别有用心,被人识破怎么办?”

“苗哥再不济,也是绿绮琴的老板,护我周全总没问题吧?”卓应闲被他抓得腕子疼,挣脱开,有意无意觑了他一眼,“我还能假扮什么,自然擅长什么扮什么。”

聂云汉看着他被自己捏红的手腕,有点心疼,但也知道小狐狸在故意激自己,冷哼一声:“你十二岁就被人救出去了,能擅长什么?不过就是会唱点曲儿,现在嗓子还不成,我是担心你穿帮!”

“这你就甭操心了,苗哥会教我。”小狐狸就是不怕被人激将,越激越来劲,“总算我面容和身段还似模似样,陪酒赌钱也不在话下,技艺也不算完全丢了。”

“要点脸吧,看看你,再看看苗笙,你哪点像个小倌?”

卓应闲撇撇嘴,很是不服气,他垂眸想了想,忽地起身,坐到了聂云汉腿上,一手轻轻揽着他的脖子,另一手牵着他的胳膊搂着自己的腰,柔声笑吟吟道:“怎么说这种话,汉哥当初不也觉得我好看吗?”

聂云汉鼻端嗅到他的气息,自是心旌摇荡,但心里又窝着火,恨不得一把将人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