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绪变化间,不由露出了一点杀气,惹得老大夫又怒瞪了他一眼,不客气道:“要么你干脆别让老夫过来!”

任由哪个大夫看见有人想取自己病人的性命,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

谢靖洋略略收敛了自己的杀气,拱了一下手,“您请。”

他还是珍惜人才的。

这位宁先生虽是目的不明、却一直未有什么对谢府不利之举,但凡大才在身之人、性格亦有异于常人之处,谢靖洋一直将人留在府中,未尝没有收归己用的意思,而且几次试探下来,对方的态度也确实暧昧。

(宁可枝:试探?什么石潭?小石潭记?)

平大夫见谢靖洋这模样,这才勉强收住了自己的脾气,又问了几句病人平素的表现,眉头却越皱越紧,口中喃喃念着“奇怪也哉”,又嘀咕了几句谢靖洋听不懂的脉象。

谢靖洋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来了老大夫用正常人能听懂的话交代病情。

“按这脉象,我本以为是他是天生带弱症、以致气郁胸肺、常年血瘀不畅……但你又说他平素与常人无异,并无气虚体弱之态……”

老大夫念念叨叨地分析了一通这怎么看怎么矛盾的病情,最后给出了结论——

“如此看来,只能是‘心病’了!”

谢靖洋的目的倒是一直很明确,他耐心等老大夫说完病情才道:“怎么治?”

平大夫干脆利落的回了三个字,“没法治!”

接受到谢靖洋怀疑的目光,老大夫脸上似乎带出了点儿被质疑医术的恼色,“没听老夫刚才说,是‘心病’?他觉得自己有病、不想活了,那自然是病了……等什么时候他想通了、想明白了,这病自然就好了。”

平大夫说这后半句,却不抱希望。

那脉象又有些“常年郁结于心”的意思在,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被开解的,再者要是真能想通了、想明白了,这人也不至于把自个儿折腾了这半死不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