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枝这边干脆利落昏得痛快,谢靖洋却愣在了原地。

那炽烈的几乎要把人灼伤的……爱慕?

是爱慕。

谢靖洋迟疑了一下,在心底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那显露出来的感情太热烈太过不容辩驳,近乎煌煌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又不期地生出些困惑——

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人、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

这位宁先生在府中住了也有小半年光景,不敢说了解,但是谢靖洋对他的性子还是知道几分的。

这人并没有什么显露于外的傲气,对待他人、甚至是对洒扫的粗使仆役都是温文有礼的,但是那骨子里的淡漠,或者说“漠然”,却是遮掩不住的。

他看这个世界像是居高临下地隔了一层,是以在他眼中公卿侯爵与使役仆从都是一般无二。

这样打从骨子里透出的傲然,都到了可以被称之为“狂生”的地步了。

但是这样一个人,也会有那般热烈的时候吗?

那层无形中的隔膜终于被打破,却像是要将目睹的人也一同裹挟着燃尽一般。

灿烂的、热烈的、像是在燃烧生命一样。

而他刚才唤的——

靖、镜……情?

那声音太过细弱,谢靖洋这会儿也不能非常肯定他说的是什么。

但是情绪从片刻的震撼中脱离。

谢靖洋清楚地知道,即使对方确实是看着他唤出那两个字的名,但那称呼的绝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