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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铮正拥着傅南晰批阅奏折,听得通报,便传傅北时进来了。

傅南晰全然不知傅北时曾坠崖,且命在旦夕,乍见傅北时面无人色,双足踉跄的惨状,从闻人铮身上下来,行至傅北时面前,将傅北时一把抱住了:“北时,你怎地了?”

傅北时解释道:“在护国神寺为兄长祈福的第一日,夜半,知夏当着我的面跳崖了,我亦紧跟着他跳崖了。”

“跳崖?”傅南晰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我并未在祈福仪式的第二日、第三日见到北时。”

他回过首去,瞪了闻人铮一眼:“峥儿,你还骗我北时有要案得办,提前下山了。”

闻人铮心虚地道:“是我的不是,当时北时气息奄奄,我害怕刺激了梓童。”

傅南晰发问道:“北时,你死里逃生,知夏亦然罢?”

“他死了。”傅北时悔恨交加,“兄长,我乃是畜生,我强迫了知夏,害得知夏自寻短见了。”

“知夏死了?你强迫了知夏?”于傅南晰而言,年知夏乃是个可怜的孩子,亦曾是他名义上的娘子,他对于年知夏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感情,但听闻年知夏的死讯,他仍然觉得痛惜,一个好端端,活生生的孩子已成为一捧白骨了。

他自诩了解弟弟的秉性,绝料不到弟弟会强迫年知夏,痛心疾首地道:“你为何会糊涂地犯下这等大错?”

傅北时坦言道:“知夏心悦于兄长,我妒火冲天,我……我色迷心窍,我是伪君子,我合该千刀万剐。”

“知夏心悦于我?”傅南晰迷茫地道,“我不认为知夏心悦于我。”

闻人铮突地插话道:“跳崖之人不是年知秋,而是年知夏?所以年知夏演了一出替嫁?”

“我早知是替嫁。”傅南晰又摸了摸傅北时的脑袋,“大错既已铸成,北时,你自责也好,后悔也罢,绝无挽回的余地。你不许再有殉情的念头,你得替知夏好生照顾他的家人。”

傅北时承诺道:“嗯,我不会再有殉情的念头了,我会替知夏好生照顾他的家人的。”

且他还得为双亲养老送终,绝不能自私地一了百了。

“那便好。”兴许是祈福仪式当真奏效了,傅南晰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但他并没有把握活到为双亲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