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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知夏清楚他食髓知味,便将身体毁去,让他再也侵犯不得。

他若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他若能早些说服娘亲,放年知夏出镇国侯府,年知夏定然不会自尽。

他对不住年知夏,对不住年家人,对不住娘亲,对不住兄长,对不住自己的一身官服,对不住爱戴他的百姓。

他实乃衣冠禽兽,死不足惜。

死志顿生,不管年知夏在地府愿不愿意见他,他都想见年知夏。

左右他惹年知夏生气不是一回两回了,再多一回又何妨?

一念及此,他利落地一跃而下,一如年知夏。

疾风呼啸,直欲将他的身体切割成无数块,他安详地阖上了双目,静待自己摔个头破血流。

不知多久后,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难以言喻的痛楚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他一身的骨头好似尽数粉碎了。

他并不挣扎,放任自己的神志逐渐涣散。

待会儿,他的三魂七魄便会脱离这具破败的躯壳了罢?

待会儿,他便能见到年知夏了罢?

娘亲,爹爹,对不住,儿子不孝,儿子不能为傅家传宗接代了,亦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还害得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不住。

兄长,对不住,你定要长命百岁,娘亲便交由你照顾了,我这个做弟弟的须得先行一步了。

待他再度掀开眼帘,见到的却并非年知夏,亦非黑白无常,而是娘亲。

镇国侯夫人欣喜若狂地道:“北时,你醒了?”

“我……”傅北时喉咙干涩,被娘亲喂了些茶水,方能说出话来,“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