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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温言道:“要不要娘亲先把画像拿来,待你好些了再看?”

傅北时婉拒道:“我还是先养伤罢。”

傅母不想逼傅北时太过,遗憾地道:“那便听北时的罢。”

傅北时着实快要忍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娘亲,儿子精力不济,须得歇下了。”

“娘亲左右无事,便留下来照顾北时罢。”傅母为傅北时掖了掖锦被,“北时,睡罢。”

自傅北时记事以来,娘亲对于他的照顾便无微不至,以致于他曾一度觉得全天下的娘亲皆是如此,直到他见识到了将女儿推入火坑做娼妓,将儿子送入宫中当内侍,以换取银两的娘亲。

娘亲待他太好了些,而他辜负了娘亲。

娘亲假若待他恶劣些,不顾他的死活,他便无需顾忌娘亲了。

他何以会这样想?这样想是不对的。

他为自己的不孝而忏悔,却又割舍不下年知夏。

“我不打紧,娘亲还是快些去佛堂为爹爹诵经罢。”他阖上了双目。

小儿子不需要自己陪伴,傅母难免失落,儿大不由娘。

“那北时好生歇息,娘亲去佛堂了。”

待确定娘亲已走远了,傅北时方才探过了手去。

然而,与上一回一模一样,他的双手是不受欢迎,被嫌弃,被排斥的,已生出了自主意愿之物只想要年知夏。

他再度将自己折腾得破了皮,出了血,萎靡不振了。

他怕是对其他人不能人道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