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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傅北时进了这隔间,便能见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了。

但傅北时又不是断袖,岂会对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感兴趣?

即便如是想着,他竟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数被傅北时收入了眼帘。

待他褪尽自己身上的衣衫,已是通体生红。

他捂住了自己发烫的双颊,警告道:年知夏,切勿自作多情,你现下是北时哥哥的嫂嫂“年知秋”。

好一会儿,他面上的热度方才退去。

他快手穿妥自己的衣衫,出了隔间。

而后,他坐在梳妆镜前,拿着牛角梳犯了难。

他已嫁人了,须得将所有的发丝挽起来,然而,他根本不懂得女子的发髻该如何挽。

他努力回忆着昨日妆娘是如何做的,照着挽了个发髻,粗糙得很。

为了补贴家用,他时常跟着娘亲一道做些活计,他自认为双手灵活,岂料,笨拙至斯。

他又尝试了几回,费了好一番功夫,发髻都不如何入眼。

于是,他只得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傅北时骤然见得“年知秋”,心脏一震,这“年知秋”已做少妇打扮了,只是发髻委实乱了些。

年知夏抿了抿唇瓣,不好意思地道:“叔叔,我不太会挽发,能否请叔叔寻个妆娘来?我不想在敬茶之时不体面。”

“年知秋”作为一个女子不太会挽发?

傅北时觉得奇怪,转念一想,应当是少女与少妇发式不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