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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梦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但那香气带着刺痛。

他似乎在哭,很伤心,听声音奶里奶气的。

“妈妈,我好疼……为什么呀……”

他听见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很快就好了,宝宝,别哭,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什么意思?

江汜攥紧手里的床单。

可他听不到更多了,眼前的场景像是蒙着一层模糊的雾,他被人抱进一个密闭的空间,接着被让人心悸的疼痛惊醒。

江汜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喘息。

等到他呼吸正常,抹了一把淌汗的脸,才听见旁边有人问:“做噩梦了?”

江汜眼瞳依然没有聚焦,靠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辨别出那是窦惊澜,叫他:“疼。”

窦惊澜站起来去看他被子里的脚,江汜睡觉时压到了,那里正在从纱布往外渗鲜红的血,刚好也该换了:“伤口裂了,我去开个灯。”

病房灯光大亮,江汜才从梦里的晕眩感脱离出来,稍微振奋一些:“豆包,饿了,有吃的吗?”

“等会儿再吃,先把纱布换了,坐过来,”窦惊澜慢慢把他腿上的纱布取下来,因为沾上了血所以有些难弄,嫩粉色的肉外翻,略显触目惊心,“下午就只睡觉了?”

江汜戏瘾上来:“这什么话,我都记得呢,腿也包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因为吃药犯困,这也要被骂吗?你好狠的心。”

窦惊澜笑了笑,笑出的气流吹在江汜的伤口上,冰凉凉的:“怪不得今天岳医生被你气成这样。”

江汜比了个叉,雄赳赳气昂昂:“不接受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