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秦宙晚的后座

喻眠以为他是认真的,犹犹豫豫地问:“那要是太沉了,你还带我去吗?”

秦宙晚笑了,伸手捻了捻喻眠柔软的耳垂:“好了,逗你的。”

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打量喻眠一眼:“脸怎么这么红?”

喻眠呆了一下,然后把下巴往后缩,直到羽绒服的衣领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才很小声地否认:“没有。”

秦宙晚看了他几秒钟,收回手的时候顺便碰了一下喻眠的脸,又帮他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戴上。

从喻眠家到美术馆是顺着风的方向,喻眠坐在后座上,秦宙晚宽阔的肩膀与挺直的背帮他挡住了大部分气流,风声过耳,他听到呜呜的声响。

“眠眠。” 秦宙晚叫他。

喻眠乖乖地 “嗯” 一声。

秦宙晚问:“没有人骑车带过你么?”

喻眠老老实实地说:“没有。”

“那我教你,” 秦宙晚空出一只手捉住喻眠裹在毛线手套里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腰间,“扶着我,不然坐不稳,眠眠会掉下去。”

喻眠听到 “掉下去” 这三个字以后立即变得很紧张,另一只手不用秦宙晚教就听话地抱住了他,同时不安地问:“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吧。”

秦宙晚用指腹隔着两层手套摩挲了几下喻眠的手背:“不会,眠眠很聪明。”

大概是挺直腰杆抱人的姿势不太舒服,很快秦宙晚就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小脑袋贴了上来,他无声地勾了一下嘴角,听到喻眠叫自己:“秦宙晚。”

男孩子清甜软糯的声音在他的骨骼中产生共振,像是待在他心里跟他讲话。

“嗯?” 秦宙晚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

喻眠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还有别人坐过你的后座吗?”

他发誓自己只是问问,并不是在想秦宙晚有没有教过别人怎么坐车才不会掉下去。

秦宙晚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问?”

喻眠的小脑袋无意识地在秦宙晚身上蹭了蹭,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好半天,他不像秦宙晚那么会说漂亮话,很难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

正当他苦恼的时候,忽然听到秦宙晚说:“没有。”

“真的吗?” 喻眠的眼睛亮了,“那我是第一个。”

在他眼里,第一个坐秦宙晚后座可以算作某种终身成就奖,获此殊荣,一辈子忘不掉。

“嗯,眠眠是第一个。” 秦宙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