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那会儿我跟着的,听得可清楚了。少爷既是看不惯那人对老者无礼,也是嫌他说话难听伤着少夫人了,这才让人打他的。结果少夫人问起来,少爷说他早上掉了根头发,按这人的意思也不是个完整人了,这才把他打了一顿的。”春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道,“少夫人当时就被逗笑了。”

钱满袖满意,又追着她问了些两人相处的事情,末了,声音压得极低,含糊道:“那……夜里,他们屋……可有什么声响?”

春英前两年刚嫁了人,嫁的是府里的一个老实家生子,一听钱满袖这话就懂了,脸唰地红了,支吾道:“少爷不喜欢人守夜,这事儿……下面的人都不清楚……”

其实都是知道的,自打到了金陵城,陈译禾和苏犀玉就是分房睡的,两间屋子挨着,夜里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可是这边府里的人不敢乱说,尤其是春英,先前被陈译禾着重“照顾”,现在已经是完全“叛主”了,帮着陈译禾打起了掩护。

“咳!”钱满袖不知道她在说谎,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哦,那宅子里还挺安宁。”

陈家夫妇俩在金陵待了两天,等陈译禾把这边事情安排妥当了,才一起回了广陵。临近中秋,还是要在老宅过中秋佳节的。

回了广陵家中,那就是钱满袖的天下了。

钱满袖信他俩感情好,但是怎么看苏犀玉都不像是已知人事的模样,问过春英之后,她还隐晦地用床第之事试探过几回,可是苏犀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完全没听懂。

这么个娇美小娘子天天睡在枕边,自己儿子竟然无动于衷?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钱满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怕伤了陈译禾的面子不敢明着问,暗戳戳地让人多备了些催长火气的食材,晚膳还弄了鹿肉与枸杞炖了汤,一个劲催陈译禾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