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演道:“西南和北境,你自己选。”

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个苦热难捱,一个战事连连。

蔚景逸却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他甚至没来得及为捡了命回来而庆幸:“草民愿往北疆为一卒子。”

打仗的事情早传开了,哪怕他在牢里也不可能没有听闻。

李文演默然,既而道:“既愿意,便替朕去做一件事情。若有功,朕赦你大不敬之罪。”

蔚景逸抬头,问道:“若不成呢?”

“不必朕动手,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

北境十三城中,最近时有异闻。

不是今日王二麻子下河捞鱼,捞出来个无头雕像,上头刻着“当今不仁,天地异之”,便是前天李家长脸杀鸡,从鸡肚子里剖出个“胤必亡”。

虽然谭将军下令戒严,不许百姓瞎传,可架不住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街口哪户人家都能听说自家亲戚遇上了这样的奇事,一时间各种言论是甚嚣尘上。

清台城,将军府内,李文硕拉住了行色匆匆的谭远行,道:“喂,这便是谭将军的手段了吗?未免太过低劣。”

谭远行止步,道:“低劣又何妨,有用就行。”

谁造反前不扯张虎皮来做大旗?北境百姓原就疲于战事,眼下有了一个情绪的出口,让他们觉得症结在于昏庸腐败的京城,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