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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那双浸在水里洗枣子的手顿住。

“晦涩沉滞,下极反心之王宫,心又藏神,神不足,就会感觉悲哀。虽我未曾给你把过脉,可只看面相,你有心上的毛病,若你不医,置之不理,活不过两年。”

风烈烈作响,屋子里却很静,连水从灶台啪的一声滴在青石板上都能听见。

晏桑枝将手搭在灶台边,反问他,“怎么治,吃半夏同麻黄制丸,还是灯芯草煎水代茶,或是吃地黄、干姜、酸枣?又或是治心病的汤方。”

她不是没给自己医过,但没有疗效,是何原因她自己知道,心结难解。

谢行安略微思索,摇头,“不吃这些,我主针灸。”

“那当如何治?”

“我还未曾完整确定你是何病症。你若不介意,让我把个脉。”

晏桑枝没有拒绝,但她晃晃手里的东西,说晚一点,她要把切好的柿饼和红枣干放到小炉子上头烘干,锅里放水煮。

再缓缓踱步走到窗台边上,两个同为医者,对于把脉早就司空见惯。至少对于晏桑枝来说是这般,她也不会羞赧。

将手平放在窗台上,露出苍白且细弱的左手腕,左手寸部反心之疾。

谢行安离她很近,垂头放指,他的手很干净,连长出来的指甲都没有。指腹温热圆润,轻轻搭在晏桑枝的腕后高骨处,慢慢推移放另外两指。

他的神色专注,眉睫注视着脉诊的手,诊心部无需太大的力,他只用浮取。

而后手指在她的脉上寻,不轻不重地左右推寻揉按,晏桑枝觉得有点痒,呼气声略微重了些。

“我按得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