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俞寒洲垂眸审视着少年,倏而笑着捏了捏馥橙的下巴,“就你骄矜。你若肯开这个口,本相哪里不让坐?”

馥橙蹭了蹭脑袋,迷迷糊糊地又被男人搂着喂了几口汤,才继续安稳地睡着。

这一夜,俞寒洲始终不错眼地盯着他。

有时候会给少年揉捏关节疏通筋骨,有时候又仅仅是看着,什么也不做。

仿佛寻回来这一个宝贝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若不盯着就有可能再次不翼而飞,始终放不开手,挪不开眼,见之难舍,沉沦不忘。

——

馥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有了俞寒洲强势的庇护,他身上不再难受,夜里也不惊梦不咳血,很是安稳。

甚至,晨起俞寒洲起身去上早朝,将外袍留着让他抱在怀里安睡,也没有惊醒他。

俞寒洲有些担忧馥橙睡晚了不愿起来用膳,一大早便搂着人,哄着喝了些滋补的汤,确保馥橙不会饿着,才出了门。

重重纱帐缓缓垂落,珠帘摇曳,里头卧伏的美人便看不清了。

及至下了朝,冷清的京城东街又堵了些许精致华贵的车架。

昨夜宰相未回府,也未曾流连烟花之地,不知宿在了哪个美人府上。贵人们愁了一夜,总是不甘心的。

总要借机瞧个明白才好。

俞寒洲像是早已知晓,不过刚刚辞了老皇帝,便命人改道走了两仪门,抄小路赶回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