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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客麟确实没见过林冬发火,重话也很少听对方说。倒是有一次,审嫌犯,他旁听审讯,四个多钟头,那嫌犯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后来林冬干脆给人拖出审讯室摁到森森白骨之前,贴着对方的耳朵也不说了一句什么,一举击溃了对方的心理防线。那一刻他看着林冬被光线分割出明暗界线的侧脸,恍然意识到,在与黑暗抗衡的过程中,唯有心向光明才能不被其所吞噬。

史玉光推门进屋,看看唐喆学又看看秧客麟,笑问:“行啊,你小子也混到带徒弟啦?”

“不是我徒弟,这是我们组的秧客麟。”唐喆学起身帮他们介绍,“秧子,这是史队。”

“史队。”

秧客麟正欲起身,却被史玉光一把按回原位:“跟我这不用那么讲究,坐,随便坐,喝什么?有矿泉水红牛和茶。”

“别麻烦了,我们待不久。”唐喆学伸手拦了一把,示意干爹坐下说话,“我们今天是来问‘向日葵’那案子的,您和我爸当初都进过专案组,是吧?”

屁股还没坐稳,史玉光“蹭”的又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那案子有线索了?”

“啊……是有一点……诶您坐,别激动。”唐喆学又把他拽坐下,平心静气道:“目前组长的分析是,当时的侦破方向有点问题,这案子可能是未成年干的。”

“啪”的一拍大腿,史玉光挂上副“我说什么来着”的不忿表情:“妈的一提起这事儿我就来气!当时你爸提出这个可能了!可没等我们追着往下查,人就被撤出来了!艹!”

和秧客麟对视一眼,唐喆学惊讶道:“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啊!这种在部里挂号的案子,领导当然是派自己的嫡系去查喽!”史玉光脾气直,根本不在乎隔墙有没有耳,嗓门一点不压着,“我跟你爸当时也是人微言轻,就是去那干活的,一点话语权没有,办公室政治那套也玩不转,要么你看当时重案大队的罗明哲都不沾这案子呢,不生那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