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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从后山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前边哀嚎声连连,待他到了跟前,看见三个探子已经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左横秋和向羽书正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腕,将他吊起来。

三个人的头发都被剃光了,坑坑洼洼像是狗啃的。

“问出来了吗?”卓应闲眼睛红红的,看着聂云汉,“他们把我师父带去哪儿了?他们到底是不是独峪人?”

独峪人与大曜人相貌并无太大不同,平日里只能从语言、装扮上辨认,这些探子经过特殊训练,将自己刻意伪装成大曜人,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聂云汉拉着他走远了一些,似乎不太想让他看到那些狰狞的场面:“身份能确定,是独峪细作,但他们不肯说你师父的下落。”

“我去问!”

卓应闲拔腿要走,又被聂云汉紧紧抓住手腕,他狠狠挣了几下,却没能挣脱:“放开,我亲自去问!”

聂云汉并不放手,反倒是看着他,语气诚恳:“他们不说,这是意料之中的。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被敌方擒获,宁死都不会吐口。剩下那个我们会继续问,但这场面我不想让你看见,你先去庙里待一会儿成吗?去为静海师父祈福超度。”

这话是关心他,可是卓应闲没来由地烦躁,他总觉得在聂云汉眼里,自己仿佛一只受不了惊吓、随时都可以晕过去的羔羊,对方给予的这种照顾越体贴,越是对他的轻视。

“不用,我受得住。”卓应闲说,声音不大,语调却坚定。

聂云汉比他还固执:“不是怕你受不住,是这场面不好看,没必要让你看到。我虽然不在意别人眼光,但不想让你见到我心狠手辣的这一面。你就算是为了我的颜面,回避一下,行吗?”

卓应闲抬头看他一眼,聂云汉的眼神深不见底,不知藏着怎样的心事,同他一贯的热情豪迈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