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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幼年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少年时唯极乐丘庄严寺的这些点滴,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孩童,有慈祥的大人给了他一时片刻的宠爱。

虽然很少,但弥足珍贵。

待他十六岁剑法学成,就开始出去跑腿挣钱,连清心观都很少回,自然也不怎么来庄严寺,顶多是路上见到静海老头喜欢吃的零嘴,便送到寺里来一点。

可是这两年静海的牙也掉了不少,之前爱吃的零嘴也吃不动了,卓应闲偶尔再来,也只能给他送些米面。现在一算,已是半年未见。

静海垂垂老矣,又是一个人守着庄严寺,卓应闲曾经担心他离世了也无人知晓,常常念叨让师父有事没事过去看老和尚一眼,要不是两人皈依不同,真有心让他俩搬到一处来做个伴。

谁知他唯二关心的老人,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个已经魂归天际,死得如此不体面。

“先出去吧,这边我让戴爷来料理,一会儿给静海师父找个僻静地方安葬。”聂云汉看他许久不语,知道他心里难受,想让他离开这里。

卓应闲摇摇头:“我来吧。”

聂云汉便遂了他,找戴雁声用些药粉洒在静海的尸身上,暂时去了尸毒和尸臭,又叫向羽书跟着一起在后山找了清净地方,挖坑刻碑,总算让老和尚入土为安。

料理好一切,已经天色熹微。

在他们忙活这些事的时候,聂云汉、左横秋和万里风把三个探子拉到了寺外一棵树下,很是严刑拷打了一番。

虽然赤蚺并不信佛,也不愿在佛像前杀生,给他们老人家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