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嗯。”

江沚点了根烟。

窦惊澜闻到烟的味道。

这并不是市面上出售的烟,没有尼古丁那么浓重呛人,更偏中药味,掺杂着浅浅的薄荷气息。

江沚吐出一口烟:“这烟是我的毕业设计,焚烧之后会散发出安神成分,那时候我还挺喜欢学医的。”

窦惊澜安静地聆听。

“一开始我忙着管理公司,很久没有实操,医学知识也忘的差不多了,而且江汜的哥哥还有遗传病……所以江汜十岁多的时候我突然忙起来,没精力一直关注他。”

“直到有一天他问我他的一个玩具在哪。那是个橙黄色的车子,很小,我一岁多的时候买给他玩的。”

“我想不起来。他就说我当然不知道,因为一岁多去爷爷家之后丢了,他找了很久,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很难过。”

“我那天在实验室等一个数据,时间定好等在那,所以难得能陪着他聊很久,聊他从一岁到十来岁所有的琐事。开心的,不开心的。”

“那段时间我和他爸关系很僵,所以连带着他爸对他态度也不好。因为小的时候家里陪他的人就不多,所以他从小就很敏感,被这样对待非常伤心,那几天总抓着我问,爸爸是不是对他有意见,那天电话里也是。他非常难过。”

江沚说话很少用形容词,但形容到江汜那时候的心情,她连着用了两个“非常”。

非常伤心,非常难过。

“我以为他过几天会忘。”

窦惊澜的眼眸倒映着霓虹灯绚丽的光芒,接话道:“他没忘。”

“嗯,”江沚把抽完的烟摁灭,“非但没忘,超忆症还会让他一遍遍、从头到尾回忆他人的表现,因为精神超负荷,他住院一周。”

“超忆让他记忆力远超常人,也让他的精神比别人更脆弱。我就找擅长心理暗示的朋友弟弟帮他做了心理诊疗,相当于在他心理上给他构筑一个堡垒,他愿意,就可以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