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右眼起,下落到唇,再转到左眼,由眉毛向上,接着回到眉心,定在鼻梁,接着重新和他对视。

这眼神安静又带着点难言的深刻,看得江汜有点害臊。

他只能笨拙地扯皮,才让自己好受点:“干嘛这么看我啊,又不是不回来了。还没走呢就这么想我?”

窦惊澜听他的话,笑了笑,没有反驳。

“嗯,早点回,我等你。”

江汜从家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直到坐下来拿出手机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眉眼都弯起来。

老家在隔壁遂西市。

下高铁时,出口有人撑着伞,面容熟悉,走过来说:“少爷,家主让我来接您。”

江汜看他撑伞,奇怪地看了眼天空,才发现在飘雪。

“江小少爷?”

很久没回家,这封建的称呼让江汜有点不适应。

车里安安静静,来接他的就是司机,江汜坐在后座和窦惊澜报平安:“下高铁了,正往家走,遂西下雪了。”

窦惊澜:老家在遂西?

江汜:嗯。

窦惊澜发来一张今天的午饭菜谱。

用的江汜之前记调料的便签纸,和江汜的字挨在一起,相比起江汜爱飞散的行楷,窦惊澜的字更一笔一划。

这种两个人写一张纸的经历很新鲜,新鲜得江汜长按手机屏幕,把照片存下了。

随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越野一路驶出市区,驶离国道,开上山路。

路上廖凌飞没头没脑地发来一个对不起。

江汜挑挑眉。

这是小弟出事儿大哥来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