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点头。

江汜用手指蹭了一下他因为哭发红的眼角,笑着说:“下次给你带点东西治他俩。”

窦惊澜:“明天?”

江汜:“再过几天吧?现在没想好,我得想个厉害点儿的法子。”

窦惊澜:“好。”

江汜看了看:“她叫你回去,你回吗?”

窦惊澜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我回去。”

江汜:“那我走了?自行车也送到了,记得拿回去。”

窦惊澜:“……我送你吧。”

江汜:“行。”

江汜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外走。他的走路速度像他的人生一样,慢悠悠地、坚定地往前,虽然慢,却一直没有停顿。

窦惊澜原本步速很快,调整了两次,中间甚至停了一步,依然没和他步调一致。

江汜看他有些忙乱的样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和我一起走试试。”

窦惊澜跟着他停下来,接着一起重新迈步,这下才和江汜走路的步速协调。

“你知道吗,我走这么慢是因为……妈妈。”

窦惊澜安静地听着。

江汜说:“小时候……我爸不管我,都是我妈接我回家,班里同学就问我,怎么只有你妈来接,你爸呢?我回答不上来又生气,就不想和我妈一起回家。我特别任性是吧,我明明应该气我爸的。”

窦惊澜晃了下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江汜盯着脚下的路,踢开一颗石子,回忆:“她都是走路来接我,穿高跟鞋,为了跟上我走得很辛苦,因为我走得很快。我……我不知道。直到有一回,在我们走过好多次的石子路上……她把脚崴了。”

江汜转头看窦惊澜:“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穿这么高的跟干什么,我妈说,和我没啥关系,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公司里有些男人狗仗人势,有时候仗着身高低头嘲讽人的样子看着很讨打,她想让他们也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