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没往后看,正在专注地开车,和上午那位健谈的不太一样。江汜这才在吹进车里的凉风中小声说:“我想见你呢,没想见他,我都……”

“我都快一天没见你了。”

他越抱怨越熟练,小声说:“我在那排了几个小时的队,站得腿疼,还被莫名其妙搭讪,我以为我都摆好一副生人勿近的脸了,他们好奇怪。”

窦惊澜的声音温和而稳,如流水流入耳蜗,背景音还带着偶尔蛐蛐的叫声:“回来好好和我说,好吗。现在到哪里了?”

司机这时刚好停下车,江汜打开车门,被司机师傅叫回来:“唉唉唉小伙子,没付钱呢!付钱!”

他指指自己的二维码。

江汜连忙扫了,打开车门又想起来生椰拿铁没拿,又转身去拿,被司机师傅提醒:“我的乖,怎么这么着急,慌什么呢,赶着娶老婆啊?”

江汜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连卡壳都没有:“师傅我见我男朋友!着急!”

他说完转身就跑,声音迅速消散在夜空里。

司机师傅愣了一下,笑笑:“这学生。”

他调头打方向盘,摇头叹息:“也挺好,学生嘛。”

窦惊澜从刚才江汜说见男朋友之后,就挂掉了电话,从司机的话语里很明显看得出来,江汜已经到校门口了。

“子川回来了,我挂了,江汜。”

“我就在路灯下面等你。”

江汜还被门卫查了一下学生码。

他拿出手机给门卫扫,另一只手握着的生椰拿铁里,冰块不停撞击杯壁,牛奶咖啡混在一起,看不出一开始色泽分明、精致成品的样子。

江汜步子大又快,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路上姚贤至认出来是他想打个招呼,抬起手,人已经在自己面前窜得没影儿。

春末夏初,夏夜的凉意初见端倪,凉风拂着江汜的头发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