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良久,江汜断断续续的解释才在这个空旷的阶梯教室里响起。

“我、我不记得了,豆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我,我潜意识这么反应,你不要、你不要这样,给我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好吗?我、我没有特意去躲你。”

窦惊澜立刻说:“是啊,你是本能地在躲我。”他又陷入沉默。

没人说话的时间像是拉锯。

江汜求助一样看着窦惊澜,而窦惊澜垂着眼睛。

江汜这时候才领略到这眼神的冷漠含义。

就像窦惊澜对其他人一样,略微一低眉,眼睫就遮住了眼里全部的情绪。

他情绪鲜少表现在脸上,遮住自己的眼睛,就相当于在自己脸上筑起一道旁人看不到的高墙。

自己像个……接触不到他的外人。

江汜头一次感到慌乱,他无措地去抓窦惊澜的衣袖。窦惊澜今天穿的是一件柔软的卫衣,被江汜的手指绞紧。他没有动,没有躲。

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江汜不敢做更亲密的动作。

他怕自己像刚才撞他那样,会被推开。

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高高捏起,直到窦惊澜说话那一刻,这高度达到了巅峰。

“你能像之前那样和我待在一起吗?”窦惊澜问。

“我很喜欢你,朋友那样的喜欢。”他接着说。

他终于抬起眼睫,那眼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宠爱,他明明在笑,江汜却觉得他想哭:“你对我来说……太特别了,江汜。只要想到和你做朋友会变成我的奢求,我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