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要走,如今身旁没有添宇,他本以为李羡尘会痛快答应,谁知对方摇头道:“事到如今,你我,只得住在这一间屋里。”

洛银河面露疑色。

“周朗风是如何同施平的幕僚串通一气的?”李羡尘问道,一边随手从衣架上抄起一件细绒大氅,递给洛银河。

是啊,前些日子还说周凭一案,扑朔迷离,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看顾好周朗风。但即便如此,周朗风竟然还是能与施平的幕僚接上头。

将军府内有梁相的人!

方才闹剧一场,洛银河无暇整理思绪,如今清净下来,无需细推,都能得出这个结论。所以,即便是做戏,他俩也得住在一起。

洛银河随即又想开了,男生宿舍又不是没住过,怎的加了个成亲的伪命题,就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了。

他淡淡一笑,道:“倒是在下大意了,梁相的耳目,竟蜿蜒至府里了。”说罢,他晃晃脑袋,头稍有些晕沉。

“你酒还未醒,上床去睡吧。”李羡尘说着,将花烛都吹熄了,往窗边的卧榻上一躺,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

洛银河坐在桌前缓缓神,才向卧榻上看去,李羡尘身形高挑,如今和衣躺着,衣服贴服勾勒出他的身形——分外单薄。他这样消瘦,曾经是如何上阵杀敌的?

想着,洛银河抱起一床锦被,搭在他身上。借着门前仅存的一盏烛火微光,只见李羡尘闭着眼睛,折腾了一日,许是真的太累了,他已经睡着了。

恬淡的睡颜,丝毫未受权谋算计的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