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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的墓碑前,喝了很多酒,和安迪哭成一团。安迪告诉我,菲利普警长去世时还挂念在外逃亡的我,他说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次回到了耶和华的怀抱,嘴里不住地祷告,竟是祈求我的平安。

我不住抹泪,随后安迪邀请我去他家用餐,他有一个温馨的家,很幸福,让我也很幸福。临别时,他抚摸我胸前的耶稣十字架,再次靠在我肩上哭了出来。

我知道他在想念他,因为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

于是1990年秋天,我在早已把我当成父亲一般看待的凯瑟琳的陪伴下,来到了德累斯顿的geheinis,这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么隐秘的小村庄了,高速公路修到了这里,经济快速发展,旅游业成为了这里的支柱产业。

“多美啊!穆勒医生,你怎么知道这么美的地方呀!”

凯瑟琳穿着漂亮的碎花连衣裙,在易北河畔的花丛中跳起舞来,阳光下她就像一只小精灵,我看着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么美的地方呢?

我遥望深沉的山峦,沿着小路缓步慢行,最终,我看到了那处橡树下的石屋。石屋里走动着一个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在对一位年迈的老妪说些什么,我在震惊中快步走过去,以为自己见到了他。

可当我看清时,才发现不是他。

是啊,怎么可能是他。

我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