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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是一阵风,一道月光,永远在我身边的吗?

大概因为情绪持续低落的原因,1980年,我终于病倒了,诊室里的护士小姐凯瑟琳照顾我时,听到我在迷迷糊糊喊着许多名字。可那些名字她一个都不认得,善良的她只能到处去打听。或许是因为她太过随意去打听一些不得了的大人物,终于吸引了一些目光。于是在那年年末,我的病床前来了一个人。

他把我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莱茵啊,这么多年,你究竟去哪里了?我的莱茵

我们竟然都老了啊,莱茵

那天米夏在我病床前守了我整整一夜,还偷偷叫来史塔西的高级医生为我治疗,跟随医生悄然前来的还有已是反间处处长的杜恩,金发少年如今也是满面沧桑,在我面前落泪不止,拼命抓住我的手亲吻。

他说这么多年没有一刻不在想念我,想找我却又不敢。可我的杜恩,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伸出手抚摸他柔软的金色头发,就像回到当初那次抓到弗兰克时我们在史塔西医院的那一回,他对我说,他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是的,你做到了。追杀我的从来只有克格勃,史塔西居然全无动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根本不配合克格勃的行动。

旧友的相会让我的身体渐渐好转,此后他们俩便常来偷偷看我,甚至有一回,我在停在公寓外的一辆高级轿车内,瞥见了米尔克的身影。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我沉默流泪。他的头发全白了,我微笑向他挥手,他再也无法忍住情绪,转过头去抹泪。

于是我就这样在西柏林生活,日常做我的穆勒医生,空下来时就去柏林墙下散步,偶尔与旧友见面,身体和心灵渐渐好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在慢慢看开,所以说,时间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可我知道,时间无法抹去我对他的感情,对他的爱与思念只会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