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户?”容礼没在上面加个“也”字, 但他心底已经在咂舌了。自己是情况特殊,那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祁妄没应声, 也没反驳。

容礼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脸上的笑影也淡了,整个人露出一副思索神色。

祁妄看他, 预备容礼一有诸如高喊着把检查人员叫回来的举动,他就动手。

但容礼没有。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黑户……就黑户吧, 他应该也不至于把这件事说出去。”真讲了,还拿什么当理由进餐馆蹭吃蹭喝?总不能天天去检查吧, 那只会让局里的同事、上司觉得这人玩忽职守。

祁妄眼睛轻轻眯起一点, 没有说话。

他见容礼又笑一下, 说:“不过, 咱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真有那么一天, 我就告诉他,是你威胁我。”

祁妄被他这副“我们商量着串一下口供”的态度逗笑了,有意说:“我人在这里,怎么威胁你?”

容礼从善如流:“你的同伙威胁我。说他认识我, 也知道那个检查认识我。要是我不出来给你脱身, 他就去找我麻烦。”

祁妄摇摇头,同时笑了,朝容礼说:“谢谢。”

容礼想一想, 回答他:“可以谢谢你自己。”

这也是实话。要不是男人在商区那边帮忙, 容礼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未知数。

他自己觉得多半是不能。但即便有那么几百分之一概率, 两人的确碰上了, 容礼也没那么多管闲事。

明显没法应对局面、面对凶残匪徒的老婆婆,和身强体壮,只是碰上例行检查的年轻男性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