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匡砺就一直跟着骆枳。他知道骆枳不喜欢开公司,所以那些琐碎事项都是他在处理,他趁骆枳不注意,还是去把合同的年限延长到了五十年。

骆枳趁他不注意,也留了至少五份能让他有底气随便跳槽的剧本。

匡砺后来看了那些剧本,要么是多年不出山的知名编剧亲自操刀、要么是灵气斐然潜力无限。只要稍微有分辨力的公司,看到匡砺手里的东西,就都不会再提当初的那些事。

方航和他碰了下啤酒罐,灌了几口冰啤酒。

……他们其实也没能想到。

那天的经历直到现在回看,依然恍惚得像是场荒诞诡异的梦——骆钧作为直系亲属办理了死亡证明,遗产公证处的人带着骆枳的遗嘱来,交给他们骆枳留给他们的东西。

他们坐在桌前懵着不会动,匡砺已经把那几份剧本锁进公司的保险箱,离开了会议室。

再然后,没多长时间,匡砺就亲手把简怀逸送了进去。

他们设法收集证据,《火苗》剧组龚导演的那位助理也联系他们,替人转交给他们了另一部分更据实的证据。匡砺用这些证据送那位简总彻底翻不了身,还去了那天的庭审现场。

“我后来还去见过他。”匡砺知道方航想问什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他看起来还算体面。”

简怀逸见他的时候还算体面。

虽然穿着囚服,人也狼狈了不少,早没有骆家养子当初的风光,但也没有歇斯底里地闹,甚至还和他握了握手。

“愿赌服输。”简怀逸対他说,“我想过这种后果,不意外。”

“他那时候已经从骆承修口中知道,淮生不是他抢得走的,他比小骆总差得远。”

匡砺说:“他说他対那家人的德行也早看得清楚,猜到了会有这一天,早知道当初就该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