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的语气不好,于是又在心里练习了几次,重新修正:“累了就要好好休息。”

骆炽仍旧睁着眼。

明危亭稍一犹豫,试着伸出手,轻轻去碰他的头发。

这副身体已经被倒空,却似乎依然残留着某些根深蒂固的余习。

明危亭刚试着用手背轻轻碰触他的发顶,骆炽的身体就毫无预兆地绷紧,呼吸开始急促,脊背变得瞬间僵硬起来。

那些无意识的挣扎像是从身体的深处溢出来的。他险些把自己挣到地上,身体滑落下去的同时,已经被明危亭及时伸出手抱住。

这样的姿势不论说什么骆炽都无法看到,明危亭怕他伤到自己,只能用手臂和肩膀把他圈牢,控制住骆炽挣动的身体,

被他箍住的身体单薄得连脊骨都嶙峋,像是片冰冷得暖不过来的枯叶,急促的大口喘息从肺里带出哮鸣。

骆炽完全给不出相应的体力,所以那种挣扎只是一瞬间就弱下去。只是冰冷苍白的手指力道仍在本能地蜷缩,徒劳摸索着,像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护住自己。

“没事,这里没有危险。”明危亭稍稍退开些距离,让骆炽能看见自己的口型,“没有危险。”

明危亭看着他:“以后都不再有危险。”

骆炽脸色苍白,眼底迷茫雾气更浓,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

明危亭不再用手碰他,只是重新把骆炽圈回怀里。屈掌攥住袖口,改用手臂在骆炽背后由上至下慢慢安抚。

他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臂间紧绷到几乎痉挛的脊背重新软下来。

骆炽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放松,不再挣扎。

明危亭一直等到怀里的呼吸声变得完全均匀。他稍稍松开手臂,骆炽就轻飘飘地沿着那个出口落下去,明危亭下意识立刻伸手揽住,又抬手去拦他仰折下去的头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