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上的医疗水平毕竟不如陆地,明危亭准备在明天带骆炽去医院做检查,所以今晚要让他好好休息。

明危亭坐在床边,他伸出手摸了摸骆炽的头发,那些头发软软地蹭在他掌心。

“晚安。”明危亭低声说,“我叫明危亭,我是你的粉丝,在追你的星。对不起,过去没告诉你这件事,我很喜欢你。”

这两天只要有一空,他就会练习着对骆炽说很多次这段话。这样等骆炽醒了,他就能像每个追星的人那样说得很流畅。

他收回手,正要站起身,却忽然停下动作。

骆炽的手指轻轻蜷了下,眼睫吃力地翕动了几次,终于一点点睁开。

明危亭站在原地。

骆炽看起来不认识他了,这不奇怪。

根据医生的推测,他们见面的那几次骆炽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差,脑内疑似肿块的压迫恐怕也有影响。

他们原本也不是很熟,所以没关系,他可以再自我介绍一次,他已经练习了很多遍。

“晚安。”明危亭重新坐回去,“我叫明危亭。”

他说到这一句,忽然停在骆炽的眼睛里。

骆炽的目光很茫然,眼底像是覆着层薄薄的雾气,那是种没有明确焦距的空洞,显得瞳色更干净漆黑。

明危亭垂下视线。

他多花了点时间压去对那一家人和姓任的生出的近乎阴鸷的冰冷戾意,这让他追星的思路被打扰得很严重,好不容易练习熟练的话又停在半道上。

他其实思考过用更不合法的方式去报复,但不行,他正在学习做骆炽的粉丝,听说粉丝不可以随便给偶像抹黑。

所以他把这件事交给禄叔,他不会把这些人全绑起来扔到没有人烟的荒岛上。

“我叫明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