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这件事,等于默认他做贼心虚。

计划失算,他心情自然落了下去:“随您的便。”

“你能不能告诉我。”傅金池用密不透风的眼神审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严子书道。

傅金池笑了一下:“好,你的私事。跟我无关对吗?”

傅金池今天黑色外套加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不愧老话说,男要俏一身皂,柔滑垂坠的质感,把斯文败类几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严子书却无意欣赏,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不是您说的,我们以后就没关系了? 我先出去了,借过。”

严子书拧开门锁,把傅金池自己留在洗手间里。

他离开后,傅金池却觉得好笑似的:“我说的又怎么样。男人的话你也信。”

五十三、

男人的话能不能信,尚且值得商榷;但至少傅金池的表演,是万万不可信的。

严子书棋差一着,就是忘了这点。

相爱可以逢场作戏,谁说决裂和分手不行?

傅金池想要的东西,可从没真的想过放手。

说起来,傅金池一查出严子书这些小动作,就和他身上之前的点点滴滴的违和感对上了。

像严子书的公寓里总是空空如也,个人物品总是少得可怜,问他就是够用就行的样子,不置业也不理财……所以原因是,严子书早就想着跑路了。

其实傅金池在意的不是“他有什么目的” 那是属于正常人的思维。

问题傅金池不是什么正常人,第一反应只是“他怎么敢跑”。

严子书居然在被背地里筹划一出金蝉脱壳。

被欺瞒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万不能容忍对方脱出掌控。

他想要一个人,能得到自然最好,得不到的话,就毁了对方再得到。

这才是傅金池的处世哲学。

在这之后,傅金池其实没把“严新”的存在告诉傅为山,那是他自己要独享的秘密。

他只把对严子书的资产调查结果轻飘飘丢给傅为山,并如愿以偿欣赏了对方的震怒。

傅金池最擅长的老本行,添油加醋,搬弄是非。

而他每次都能非常成功。

*

经过公司几轮内审,严子书这边确实没发现太大的问题。不管是他个人账户上没多少钱,还是他把资产转移到国外的这些事实,虽然可疑,但这也是和公事无关的范畴。

实在要拿着放大镜看,他工作中自然还是能找出不力的地方,其实这也正常,所谓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但平时他得罪过的人和罪过他的人,此时倒正逢机会跳出来弹劾。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以上种种能不能构成证据是一回事,但傅为山内心已然定罪,将严子书视为寇仇,绝不可能再信他,也不可能再用他,于是用这些为由头,压着他引咎辞职了。

傅为山正在气头上时,又听了傅晓羽一番怂恿,说表哥你怎么就让姓严的自己辞职,也太宽容了,明儿他没准就跳槽到竞争对手那领高薪,过得滋润着呢,岂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

被这么一激,倒真是越想越恨,因而傅为山还干了件特别诛心的事,在业内放出风去,申明这人是因为叛主被扫地出门的,品行不端,要用他可得好好想想。

一来二去,很多本来想递橄榄枝的公司果然歇了心思。

之后严子书在东城之内,恐怕短期内都不好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