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所以你已经做了一礼拜春梦了?”

我严肃纠正道:“不是春梦。”

打了个啵的事情,能叫春梦吗?

但肾虚确实是真的,我绝望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完了?”

“不,”她严肃纠正道,“你只是弯了。”

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不可能!我他妈都直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弯就弯!

她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孩子,你知道有一种理论,叫做薛定谔的直男吗?”

我:“薛什么什么?”

她继续:“简单来说,就是根据量子力学,当一个男人被关在柜子里时,他处在一个直弯叠加态,在柜门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个屁啊!

我信了这个初中开始物理就没及格过的女人的邪才有鬼!

连定义一个基佬这种事也能扯到科学定律上去,我也是服了。

她料到我不会相信,只是叹了口气道:“小夏,性向不是你想直,想直就能直的,早点接受事实吧。”

在我心如死灰地挂断电话之前,她又说了一句:“我掐指一算,那天晚上的帅哥和你有未尽的缘分,根据我的直觉,你们肯定会重逢的。”

行吧,物理学不行就用玄学,我发小真是见识广博。

然而天真的我却没想到,这次真他妈让她给说中了。

我是一个在gay吧打工的直男(四)

再一次见到那个可怕的男人,是在我的学校里。

没想到吧?我他妈自己也没想到。

事情是这样的,期末考结束后,学校经院承办了一个国际交流项目,接待了几个国外名校来的商业研究队伍,本来这么高大上的活动,与我等大二小学鸡是无缘的,奈何我却阴差阳错地被同社团的金融系学姐拉去当了志愿者。

因为社团里只有我一个人,由于没抢到打折火车票,不得不暂时滞留在了学校里。

如果早知道这次志愿之行会葬送掉我身为直男最后的节操,不要说打折火车票了,我他妈飞也要飞回去。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更买不来我零落成泥的节操。

犹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午后,我扛着比我人还高的塑料展板,满身大汗地在学院楼前的台阶上一步步往上挪。生无可恋之际,看见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学姐从楼里出来迎接:“小夏辛苦了!”

我眼睛一亮,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挺直腰板蹭蹭蹭往上爬了几步,刚想把板子递过去,耳边冷不防炸开一个声音:“卧槽操操!”

我吓得差点一撅,就见学姐突然收回手理了理头发,一边露出微笑一边哒哒哒从我身边飞快掠过,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英语。

我隐约听到几个欢迎之类的词,艰难地扭头去看台阶下走来的几个穿西装的人,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幼小的心灵顿时受到二重惊吓,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后栽了过去。

接着,事情就像那种恶俗狗血小说里写的那样——我被人一个人从后面拦腰接住了。

确切地说,不是腰,是腰往下一点的位置。

电光火石间,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熟悉的漂亮眼睛。

“好久不见,”这个人说,“一来就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