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口袋里沉甸甸的一叠是什么?

我把手缓缓从袋里抽出来,看见了粉红毛爷爷慈祥的微笑。

哦豁,小火汁,没想到吧?

……日了狗了。

从现在起我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立他妈的任何一个flag了。

我很想抛却良心把这刀人民币塞进自己的钱包,但是作为一名五讲四美的正直好青年,光是把这笔嫖资揣在口袋里都觉得烫得慌,连去医院检查腰伤都一分不敢动。

之后两个晚上我又偷偷跑到那家gay吧探头探脑,打算看见那个人就托认识的店员把钱转交给他,我再趁势溜走,我俩的乌龙就一笔勾销,往后他走他的盘山公路,我过我的独木小桥。

可惜命运总爱捉弄人,我在酒吧里连着蹲了几天也没再见到过那个人。那叠红票子日复一日地压在我的枕头底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上了些玄妙的基佬气息,导致我一连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反反复复地梦见那天晚上的场景。

奇怪的是,不管梦里的我如何试图阻止事情的发展,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在车上被人强吻,甚至于还多了点现实中没有的剧情。

一吻完毕,那人又用手在我左脸上轻轻揉弄片刻,凑过来在嘴角边亲了一下,接着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我还没听清,就睁开眼猛的惊醒了。

裤子果然又是湿的。

几天类似的经历下来,我已经从一开始的五雷轰顶变成了麻木不仁,默默爬起来去厕所换裤子。

经过镜子前时我无意间扫了一眼,顿时被自己眼下厚厚的青紫吓了一跳。

靠,生活对我的肾做了什么!

我甚至有点怀疑,那天晚上遇见的怕不是个男人,是个男狐狸精吧?在毛爷爷上做了法?

还是说……难道我真的……弯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我一身冷汗,我认认真真思考了半天没能得出一个确切结果,无奈之下只好找人来咨询。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发小。

我发小是个女孩,确切地说,是个资深腐女。

资深到什么程度呢?我俩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我犹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就在班上悄咪咪地写我和学习委员的同人文了。

以至于后来已经上了初中的我无意间翻到她的笔记本发现时,提前打开了一扇不属于我的新世界大门。

好在高中以后她就不再干给直男拉郎这种蠢事了,并且自称鉴gay一级雷达,我虽然不怎么相信,但问一问或许没关系。

电话打通后,我向她这样那样地描述了一下那天晚上的经历,略过了一些羞耻的细节,接着又讲了讲我最近几天的遭遇,我本以为以我发小的属性,一定得激动地嗷嗷叫,都做好了被尖叫轰炸的准备,然而电话那头却似乎十分冷静,安静得我几乎要以为她已经走开了,直到快说完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吓得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她道,“打滚打得太猛翻到床底下了。”

我: ……

我开始后悔把事情告诉她了。

她清了清嗓子,很快调整好状态,问道: “那个帅哥给了你多少钱?”

我无聊的时候已经数过几百遍了:“四千二。”

“哇……”她发出了穷人的惊叹,又道,“少十块就刚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