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第六百零四章海岛宝藏95

护士茫然的摇摇头,“但医生说,他确实得了这种病。”

“那么威廉斯老先生的病好了吗?”苏叶询问。

“我不确定,他们只来过一次,当时医生开了药,之后就再没有下文了,”护士小姐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圣维特斯舞蹈症至今是个谜,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首次出现是在中世纪,《红舞鞋》的童话故事由此而来。

在故事中,这是对虚荣的惩罚,永不止境的跳下去,直到意识到错误为止。

可现实里,却是真实发生过的,1518年,古罗马斯特拉斯堡的夏天,莱茵河畔,一位叫弗劳·特罗菲亚的老妇人匆忙走在路上,似乎急着赶回家。

突然,她停下脚步,开始舞动自己的身体,跳一种类似于‘踢踏舞’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舞蹈。她的舞姿并不优美,可以说非常怪异,表情痛苦而扭曲,整个人却越跳越兴奋。

在一舞结束后,本已经气喘吁吁的她,并没有停下休息,而是继续狂热的舞蹈着,一曲又一曲,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却完全停不下来。

这样怪异的举动吸引了过路人的注意,他们想办法阻止,可无法遏制住,她依旧手脚晃动,直到累晕过去。

然而第二天,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从昏迷中醒来,她又开始跳舞,完全不受控制。

更奇怪的是,竟然有人加入其中,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跳舞的人,跳舞症像瘟疫一样在斯特拉斯堡传染开来,一月后,已多达400人。

这些人在大街上群魔乱舞,众人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阻止,也怕瘟疫会传染开来,于是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山上。

这些人在山上依旧跳个不停,直至筋疲力尽倒地,头吐白沫,然而苏醒后,又马不停蹄跳舞,直到劳累过度或者突发心脏病而死。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诡异,无独有偶,从14世纪到16世纪,整个欧洲有成千上万的人患上这种仿佛恶魔诅咒一般的病症。

关于这个病症,有各种说法,至今无人破解。

苏叶之前也没遇到过,只是听说了有此类病症,对此很感兴趣。

而且历史上那些得了圣维特斯舞蹈症的人都死了,力竭而亡,威廉斯老先生得了这种病症,为什么没事?还能顺利来就医?

“大概两个月前,”护士小姐想了想,回道。

“那医生是怎么诊断的?”难道派克医生有能力治好?

护士摇摇头,“我当时并不在医生办公室,所以不清楚,只他们出来时,拿了一些药。”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苏叶没再追究,等待派克医生回来。

不久之后,派克医生提着药箱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

护士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服侍脱下大衣,“医生,有病人来访。”

派克医生点点头,“稍等,我先处理一下。”

他换上白大褂,拿出钥匙打开药品储物柜,从里面挑出一个棕色的瓶子,递给小男孩,“把这个带回去给你妈妈,三天后再来找我。”

“谢谢医生,”小男孩拿着药瓶直接跑了。

医生坐到书桌后,拿起病历本,在上面写了一会儿,才对护士道,“请病人进来吧,先给我一壶红茶。”

“好的,马上,”护士显然了解他的习惯,红茶已经煮好了,可以直接端上来,并引着苏叶和阿特利坐到对面。

“有哪里不舒服?”派克医生年近四十,看着很是威严,询问时并不看病人,而是拿出新的病例本,打算记录。

“听说医生治好了圣维特斯舞蹈症,我遇到同样的问题,不知能否请您出诊,实在他情况有点糟糕,一直跳一直跳,其他人也怕把他放出来,然后被传染,”苏叶道。

派克医生的笔尖顿在那里,表情也有点僵硬,半响才放下笔,若无其事道,“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本事,治不了得圣维特斯舞蹈症的人,你们请回吧。”

“可我听说,您治好了威廉斯老先生,”苏叶急切道,“还请医生不要推辞,只要能治好他,多少钱都可以,一百英镑够不够?”

说着把一张支票放在桌上,“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和钱无关,是真的治不好,”派克医生否认。

话音未落,一把木仓抵在他的脑门上,阿特利缓缓打开保险栓,“你确定吗,医生?”

派克医生整个人都不好了,见鬼的,这俩到底是什么人?

苏叶伸手按下木仓,责怪道,“别这么凶,阿特利,对待品德高尚的医生,我们应该以理服人,你怎么能如此粗鲁。”

“好吧,”阿特利收回木仓,让派克医生松了口气,下一秒又提起来,因为他看到苏叶和善的笑容,却只觉得寒意袭上心头。

“我朋友不懂事,医生千万不要和他计较,如果您不满意,那我再加一百,或者您想要多少,都可以提,只要能治好他,”苏叶故作和善道。

派克医生明白,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我并没有治好威廉斯老先生,只是开了一些肌肉松缓剂,一旦他有要跳舞的冲动,就打一针下去,这样就不会跳了。”

苏叶不由蹙眉,“可等药效过去,还是会跳起来,难道一直打?这也不行,会产生抗体,即便没有,病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威廉斯老先生的情况特殊,其实不完全是圣维特斯舞蹈症,应该是另外一种病症,只是症状和舞蹈症恰好相似而已。他只会每天跳两个小时,下午5点到7点,只要过了这个时间,就不会发作,所以肌肉松缓剂是有用的。”派克医生解释道。

“那么,它会传染吗,像圣维特斯舞蹈症那样,感染上一大群人?”苏叶询问时,看着他的眼睛,探究他每一分表情。

派克医生略微有点心虚,眼神不自觉移开,嘴里含糊道,“或许,我并不了解。”

“你能想到利用肌肉松缓剂缓解,已经很不错了,医生,”苏叶没有追问,转而夸赞道,“您是如何想到这样巧妙方法的,一定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和实验吧?”

“不,我是偶然想到的,”派克医生更加心虚,然而这会儿他不仅没有移开眼神,反而死死盯着苏叶看。

然他不知道的是,这只会显得他更心虚!

“这样啊,那不知道肌肉松缓剂对威廉斯老先生的病症有作用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他年纪大了,一连跳两个小时,心脏会受不了。打了松缓剂,人就不能动了,能有效防止他累倒,但治标不治本,并不能完全治好,”派克医生连忙道。

“这样啊,”苏叶似叹息,“许久没听说过哪里爆发圣维特斯舞蹈症了,为何他会得,这可是传染病,难道有其他人也得了,我竟然没听说过消息。”

此话一出,派克医生立马脸色发白,身体僵硬,结结巴巴道,“我,也没听说过。”

“您没有问问威廉斯老先生,他是怎么得病的?”苏叶挑眉。

“不,这是客人的隐私,”派克医生焦虑道。

“好吧,只能事后询问威廉斯老先生本人了,那我们谈谈修斯先生怎么样,据你的诊断,修斯先生中毒了,且是长期下慢性药。那么根据你的诊断,他会不会立刻爆发,还是说你诊断的时候,修斯先生体内的毒药已经到了临界值,随时会毒发?”

“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派克医生霍地站起来,眼神惊惧的看着他们。

“你的态度很奇怪,医生,别不是做贼心虚,”苏叶慢条斯理道。

“胡说,”派克医生低吼,然而后半句在阿特利的木仓下,卡在了嗓子眼,怎么都吐不出来。

“阿特利,能好好说话吗,总是掏木仓也太不礼貌了,”苏叶看向阿特利,语气嗔怪。

“是有人不肯好好配合,”阿特利生硬道。

“胡说,医生一定会认真配合,并说实话的,对吗?”苏叶转向派克医生,似笑非笑。

派克医生:......

胆战心惊的给自己擦了擦汗,颤巍巍回答,“是,是到了临界值......”

“是吗?”苏叶轻飘飘打断,“你确定吗?到了临界值,当时你提醒了吗?有及时进行施救吗?有的话,为何修斯先生当晚还会毒发?”

派克医生立刻改口,“不,我记错了,没到临界值,是之后又有人下毒了。”

他确实没有提醒,也没有立刻施救,这消息要传出去,他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一个医生,不去治病救人,还不进行通知,任由病人去世,他哪还有资格当医生,因此绝对不能承认,病情到了临界值不得不救的程度。

“你确定?”苏叶声音含笑,无端让人生出不好的预感,“既然是之后又有人下毒,那就与修斯太太无关,毕竟她已经被关押,你的证词非常关键,医生,在法庭上,可不能说谎。”

派克医生陡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这证词对修斯太太有利,连忙补充,“但她之前也下毒了。”

“是吗?怎么证明?”苏叶询问。

“不是她,还有谁?”派克医生连忙道,“其他人与修斯先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只有修斯太太是利益相关。”

“小修斯先生难道不是吗?”苏叶提醒,“他的嫌疑更大,他有机会再次下毒,且修斯先生死后,他能继承遗产,而修斯太太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