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抬头看了眼自家二哥,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无意储位了。

身后胤祺等人同样赞同点头。在众弟弟脸上瞧了一眼,胤礽这才发觉了问题。

按理来说,身在皇家,都是天潢贵胄,哪个没个野心?然而许是因着顶头上太子二哥实在过于出众,宛若大山一般教人难以逾越,且胤礽常日里待底下弟弟们都还算是不错。这会儿除去本身对胤礽心有不服的大阿哥胤禔,大都竟是一副知足常乐的躺平状态。起码这会儿子,想要起身一博的几乎没有。连其中最具野心的八弟,都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接到众兄弟们带着示好意味的目光,胤礽不觉深吸了一口气。暗戳戳地鼓励道:

“男子立事,当志在高远,方才不负汗阿玛往日地悉心教导。”

“二哥放心,弟弟们一定好生学习,日后钦力辅助二哥………还有汗阿玛。”有老大种种嚣张行径在前,生怕自家二哥误会了什么,胤禛当肃着一张小脸表态道。

胤礽“………”

看着自家弟弟满是诚恳的小眼睛,胤礽难得心梗了片刻,四弟,这种时候大可不必这般实诚………

罢了,胤礽只得无奈扶额,汗阿玛那里还是再催上一催吧。

可惜,临在战时,更换储君这般足矣动摇军心的行径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这一点,不论康熙还是胤礽,心下都再明白不过……

初十这日,清军于乌兰布通大败准噶尔,捷报传来,军营中一阵雀跃之声。

彼时胤礽同一众兄弟正要启程归京,听闻此事众人面上不觉带上了些许欣喜之意。

“太好了,这混账玩意儿总算栽了!”几个小的兴致勃勃。

噶尔丹是谁?那是仅凭一己之力收复准噶尔,数月之内连取数十个部落,全盛时期几乎统领大半漠北之境。其人诡计多端更是数次致君主性命垂危。这样的敌手,若非天道使然,修士不可过多插手战事,否则胤礽怕是忍不住早亲手解决了此人。

总之,康熙继位以来,从对方手上吃饭的苦头怕是只多不少。得到消息,胤礽再顾不得手上的药瓶,当即便起身更衣往御帐之处走去。

然而出乎胤礽意外的是,自军帐外围到御帐中心,越是靠近御帐,原本欣喜的气氛却是逐渐僵硬了下来。

御帐外,裕亲王一身猩红色戎甲,迎着不时路过的军士各种颜色的目光,这会儿正直挺挺地跪于帐外。

刚从战场上下来,福全此时浑身尚还沐浴着血气,身上更是血迹遍布,已然分不清是伤痕亦或敌军落下猩红。连素来保养得宜的面容上,此时都多了一道尚还透着白肉的伤疤,从眼睑一直蔓延至下鄂,可见当时战况之急。

“王伯?”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胤礽下意识皱了皱眉。没有多问什么,只上前一步,将随身携带的伤药塞入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