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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茫“嗤”了一声,把昏迷不醒的少年重新丢回床上,回到了本该是庭渊房间的竹屋。

他并不觉得自己抢庭渊东西有什么错,毕竟物竞天择,人本就是靠掠夺才能活下去的生物,他出生就比庭渊拥有得少,是庭渊自己不珍惜,才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庭渊太过张扬,他像是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明亮到刺眼,可为了与沈乘舟在一起,他不得不不断地妥协,露出柔软温热的腹部,让冷水一重又一重地扑到他身上,只为了能更好地接近沈乘舟,不让沈乘舟被他烫伤灼伤。

可最后却彻底熄灭,成为一簇残蜷于手心、余温散尽的灰烬。

他知道庭渊逢年过节都会偷偷来到昆仑,他知道在庭渊口是心非的外表下,内里是深爱着昆仑的一切。他在人群中亲眼见到庭渊捧起泥泞里的桃花,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眼底是惊喜与珍惜。

他能感觉到庭渊像是像是一个被重复打碎又黏成原样的花瓶,可他为了靠近昆仑的一切,把自己缝缝补补,勉强地拼凑着,不顾瓶身上布满交错的裂纹,每走一步路,都能听见碎片互相撞击发出的令人心惊的声音。

可那又怎样?

他也过得不好,有谁会可怜他么?

只是没想到,药刚发挥作用,他就自己想不开跳进了忘川河中。

他看见时,就差没当场笑出声来,拍掌唱歌了。

起初他以为这几个孩子可能坐到了女方那边的桌上,毕竟这在现代婚礼中常有的事,坐不了那么多人就凑合着坐,总不能超出一两人单独开一桌。

庭渊越发觉得奇怪,“当天其他人可曾出现过半天不适,比如呕吐,腹泻,头晕眼花?”

江临的父亲摇头,“出事后我们就立刻请了郎中过来给余下的人检查身体,这些人身体都很正常,不见他们出什么问题,本家其他人至今身体都很健康。”

伯景郁也觉得奇怪,“这要说有人往饭菜里投毒,大家都是一起吃的,你们的孩子分别坐的不同桌,与新娘家也没坐一起,总不能是把毒下在他们的碗里。”

“不可能。”江临的父亲说,“碗筷都是随机的,席位也都是随机的。”

伯景郁:“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单独对你们几家的孩子下毒?”

同时还要保证其他人没出任何事情。

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庭渊想了又想,还真被他想到了。

他问:“你们几家的孩子,与二公子和大公子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

“特别好。”

几家都是这个回答。

庭渊:“按照传统来说,应该有婚宴敬酒这个环节吧。”

“有的。”江临的父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