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肯原谅他吗?

「我知你气我、怨我,怪我随手丢了玉指环,不假思索地便扔掉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後悔了,你知道吗?我不求你很快便原谅了我,可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不会再向你解释,为何我会丢了玉指环。因为那是我的错,错了,便要勇於承认,便要承担该受的责罚。」

再轻轻一叹,聂修炜继续对著床帏喃喃自语:「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向你发誓,这辈子,我聂修炜只要你一个,不管你出身如何、容貌如何、身分又如何,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会要的女子。

就算你固执,就算你是个小路痴,就算你普通得一如常人,就算你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我,就是要定你了。」

长吁一声,闭眸遮掩其中的雾气,聂修炜哑声一笑,「当初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就如你所说的,我少年有成、我完美至极、我是稀世珍宝——可我偏偏栽倒在你的手里!

喜欢便是喜欢了,哪又有那么多理由?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一定有他喜欢的特质,所以才会一头栽进去,对不对?

若要是逼问我喜欢一个小路痴的缘由,那我也只能说,因为她有我所求不到的单纯,她有我所无法拥有的梦想,她有我所不能坚持的固执、随性,她也有我所不能的懒散,我所无力为之的与世无争。

这林林总总,让我一头栽在她手里。我也很可怜的,是不?

我平生第一次……不,是平生唯一的一次动情,便这样再也无法抽出身来。你该埋头大笑,对不对?」

无奈地长叹,「所以,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好吗?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万分渴望想获得我所爱女子的心的男人啊!

我既然喜欢上了你,那便是一辈子的死心塌地,绝不是什么贪图新鲜,而是一生的许诺。也许这一生,我会同你吵嘴、会同你斗气、会同你闹别扭,但我绝不会丢下你,绝不会减少一分对你的宠溺,绝不会丢掉一分对你的爱。」

沙哑的低醇嗓音,近似无声地在这寂静的房中流转,带出一股化不开的浓浓情意,「我爱你,阿涛,你明白吗?所以,将来不论怎样,我绝不会放你走的,你认命吧!」

如同立誓,他久久不再言语,久到似乎就想这么天荒地老下去。

「好啦!阿涛,我不吵你休息了。你在梦中,会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吗?你的梦中,会有我吗?如果梦中有我的话,那我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忍不住又喃喃自语下去:「我是不是在用挑剔的眼光看你?我是不是又在讨厌地不停探索你?我是不是完美的性子又在作怪?」

他微微一顿,柔柔轻笑,「也许那是梦,也许在现实中我也会控制不了地这么做,可你能梦到我会一辈子缠著你吗?你能梦到我会宠你到地久天长吗?你能梦到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吗?

我希望你能梦到,因为,这会是我这一生要做的事。我会爱你一辈子,你也能回报我一样的爱吗?你会的,对不对?那么,请你用包容,容纳我的所有,行吗?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证明今日我所说的,没有一丝虚假。我会耐心等你的,等你真的看懂了我的心,我的爱。」

聂修炜静静地站起身,温柔的眸光依恋在床帏後的小小身影上良久,长叹一声,一如来时般,无声无息地没了身影,只留下一室的爱意及眷恋——

好恼!

床帏後的小小身子,小手紧握,蕴著懊恼的灿灿杏眸微眯,眨也不眨地瞪著床顶,硬是不甘心热泪没骨气地淌下来。

他怎能这样!在她准备要放手的时候,对她讲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吗?不然,怎么能知晓她的不安、她的忧烦来自哪里?

太奸诈了!

他怎能对她讲这么亲密的话?怎能将她的心事一一分开来安抚?怎能轻易地便窥探了她的心?

这让她以後怎样面对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