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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他的自行,现在哪里?可否受了苦?可否安然无恙?

直直瞪着桌上之物,一枚金扣,截断掉的木钗。

金扣是自行衣襟的饰物,木钗则是……他亲手做成送给自行的簪发之物,而今,只剩短短的一截,那所雕的“比翼齐飞”已断成了两段,一段在他这里,另一段在哪里?

是不是自行——

呕!热血上涌,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箸文!”一旁的聂修炜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手撑住亲弟摇摇欲坠的身子,惊喊:“冷静!冷静下来!”

自行不知所踪,府中已是乱成一团,若亲弟再因此病倒——他不敢想象后果!

“冷静?”毫不在意地随手抹一抹唇,对拭在袖上的刺目艳红视而不见,“大哥,你叫我冷静?我怎会冷静?”狂炙的眸子死死盯住大哥的双眼,努力想从那安慰的视线里寻出一点主意,“自行不见了!我心乱如麻,我没办法冷静啊!大哥,你说,你说自行会不会——会不会——”语带绝望的哽咽。

若没了自行,他还活着干什么!

“不要瞎想!”用力地握紧亲弟那紧绷的双肩,聂修炜严肃郑重地回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想方设法找出自行的下落!你好好想想,这金扣与木钗是不是自行所留?”金扣与半截木钗是从射月身下寻得的,好似是偷偷被塞进去的。

可射月依旧在昏睡中,在十日未满之时,绝对不会醒来。

一切,只能靠这小小一枚金扣子及半截木钗!

“金扣子,木钗?”炙狂的眸又射向所言之物,猛地一亮,“是金府!”

“你是说是自行的——”

“错不了!掳走自行的人,一定是苏州金府所派的!”自那日金八兄妹在聂府受辱离去后,竟再无金府的一点消息,金氏布行已临倒闭关口,若不能带回自行去重整,金府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是他们!为了布行,不惜使出卑鄙手段,以带回自行!

“朝阳,你即刻调派人手,全力追查苏州金府的一切人事来往,必要时,调动中原聂府所有消息网,严密监视金氏所有布行!”

脑中一清,立刻思路清晰,思绪全力运作,快速地下达一条条指令.力求最快地寻出自行下落!

聂修炜在一旁暗中吁口气,知亲弟已恢复冷静,可以放心了。

真会是苏州金府所派之人带走了自行吗?他皱眉沉思,若是,那半截折断的木钗又做何解释?它所隐含的,又是什么秘密?

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抬首望向高高在上的天,乌沉沉的,令人郁闷,似是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兆。

今年的春,来得甚是缓慢,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