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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

琵琶之音并不稳定,该说音律混乱,不像出自擅于各种乐器的苏少初之手,且音源和她的声难以感觉是出自同一方向,是她蓄意的乱他耳目?

“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水乱纤手,绿水清虚心。”

从纱影扬动中,逸雅身姿似近在咫尺,又似相距数步之外,一般这样的设局,完全不会入他眼中,更遑论绊住他,但早已失去冷静的朱毓回荡耳畔的只有:他将永远见不到她?

失去她!那是他连想都不会想,也不容许发生的事!

“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谵一回梦一似织

当词来到尾声,室内是蓦吼的怒叱,强烈的气劲发向几步之外的系纱木柱上,随着气劲爆开的声,紫檀琵琶已被轰碎,朱毓周遭垂纱也被他怒发的内劲之掌给震裂开来。

“少初----出来!”

琵琶残断的木屑与碎纱烟飞,且与其中的朱毓更加狱中步出的寒厉阎罗,从一开始,这把琵琶的音律就不从她手中弹出,而是她将桌上干果藏于手中,隔空弹中弦音,人在另一端出声,混淆着他的判断。

如非他太怕失去她,先中了她言语挑起的招,他早该识破这些!

“紫檀琵琶已不在你手,你该出来了。”

他唤着隐于暗处的人。同时也决定,这令他爱恨同炽的少初爱弟,彻头彻尾,没一句话能想信,甚至被封了武功,却还有不差的身形步伐,只怕是领悟了明宗那老头的武学之论。

身为南源剑师的明宗,自创对武学,内力的见解,认为如能从失去的[无 ],蕴化步伐之招,这种不以内劲而来的武招,身动只依环境流,是另一种自修的高境界。

朱毓渐渐知道,为何一开始武功被封的她,非但不见任何太大的情绪,甚至顺应而受,只怕她趁此当一种试炼,试炼她是否有办法到达南源剑师所言的境界。

“看来少初爱弟的领悟力果真是会让明宗那老头感叹虚掷的天资与天赋。”连他都忍不住激赏,“只可惜以目前你这些能力,根本不可能逃出本皇子,乖乖出来,你今天的使坏已玩够了。整个室内依然无声无息,你能忍多我见不到我?”甚至感觉不到半点气息。

“出来!让我看到你--少初--”少初有心,又有何办不到之事?若我决定此生此世,你朱毓绝不可能再见到我,那么你便永远再也见不到我。

不可能, 她离不开这,方才的紫檀琵琶,隔空弹出的音律根本不可能有冲破她体内的限制的能力,她不可能有办法从他身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