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初何须反制三皇子?解除掉这个限制,碍于现实给不了三皇子报复,那便是从此成为你记忆中的人。”悠笑与那份语意中的坚定,令朱毓神色渐沉。

“三皇子心中有数,武功少初从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有着垂纱掩目,还有远方瀑水和雨声混淆足音,一旦少初功力恢复,要从这房间脱身,甚至离开[云流阁]并非不可能。”

听音辨位,朱毓指掌气劲一扬,左方垂纱划裂不见人影。

“成为记忆中的人?本皇子该问你这句话是代表何意?”灵敏犀利的耳目留意每一个靠近窗口的垂纱动静。“就算你离开中原,难道你认为本皇子就此找不到你?”

“只要少初有心,又有何办不到之事?若我决定,此生此世,你朱毓不可能再见到我,那么你便永远再也见不到我。”

断然而决绝的几不带半点犹豫,唯有这声的主人知道,这话说出时,隐隐撩动心中一丝莫名的微揪。

朱毓俊美的面庞充满险峻与阴沉,开口的声反倒异常到带着一股沁入骨般的柔笑,令人不寒而栗。“少初爱弟该更相信,本皇子不会让你成为记忆中的人,因为你若敢与本皇子玩这种事,腥风血雨会从四大家族开始,多少人会因你而陪葬,爱弟可算过这场代价是什么?”

回应的声是低回再低回的叹然。

“真到此,你将杀几人才会找到我?”听不出情绪与方向的声,不改其悠喟。

“也许当这件事发生时,少初远在天涯海角,你杀一人时我不知,杀二人时我不知,到我知道时将是死了几人呢?若我心中的人皆已死尽,再见你何益!”

“少初爱弟可赌看看,但本皇子想,以爱弟你对人命的态度,不会轻易赌这件事的发生。”

“那么换个问法吧!计杀四大家族将费三皇子多少时间?或者最直接的一句:

你能忍多久见不到我?”

“少初,出来,别挑战本皇子的耐性!”立于垂纱中不动的昂挺身影,眯凜起的眼瞳已冷静渐失的露出焦躁。

“以一首词定这声胜负如何?”未理他的警告,她只是继续再道:“紫檀琵琶虽非鸣兰古琴,但有其特色之音,现在夜晚 虽未到,明月更未见,寒风也未临,但与君同梦拙鹦霭。

少初确是喜欢这首词意!”隐隐的气息像拂过身侧,气劲之威也随之疾划而去,依然只见到被气劲扫裂的垂纱在琉璃窗灌进的风中扬舞。扯下垂纱,看到地上有些许干果微粒,朱毓冷眸搜视四周。

“在这首词之后,若少初解开体内禁制,会否真成三皇子你记忆中的人?”

狰狞的怒早扭曲了朱毓的表情,琵琶音曲伴着她清朗的雅 音而出,他的神态更见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