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脸上慌乱的样子和愈发消瘦的柳生,两个人此刻都挺紧张,时不时扭头朝后望一眼,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柳青缘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吗?”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柳母抓住,拽落到柳生身边,柳母将整理好的包袱递给柳生,眼神犀利,“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倘若你与之前那家做法相同,我定不会放过你。”

柳生脸上出现轻松的笑意,扭过头对待身旁的少女说了一句,“忆往昔,不曾有愧,眺前方,坚定不移,未曾有悔。我给你写了一首诗,记着路上看。全部家当寄你,愿为你当做烛火,没能照亮全部的话,也想奢求一时。”

柳青缘听到他这表明心意的话,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可字里行间透露的只有两个字:分离。

即将要分开。

不,不。

柳生将包袱塞给柳青缘,对柳母说,“您不与柳府人接触,不知道他们手段几何,您带着青缘顺着我挖的地道快走。”

“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柳母这个反应,显然与之前所说的不一样。

“您是青缘母亲,您留下她是不会开心的,我只是她生命里的一片落叶,纵然此刻泛起道道涟漪,一辈子且长,谁说得准。让她去更为广阔天地飞翔吧。”

柳生推着柳母和柳青缘,“真的没时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柳青缘知道出事了,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开口。眼睛一个劲望着柳生,看着他挖开地道,望着他将母亲扶下,最后伸向自己的手坚定不移。

柳青缘握住他的手掌心,掌心毛茸茸的竟是带了个手套,愣愣望着他,口中呢喃,随着风一起落入柳生耳朵里。

“心上人。”

“走吧,把我忘记。”

柳青缘紧紧握住他手,“房间里有一个娃娃,记着要带走。”

看着柳生点头,下到地道,之后便跟着母亲一直走,趁此功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一直不回答自己,是担心会返回去跟随柳生吗?

如果自己要回去的话,辜负了柳生的心意不说,还会将三人一起拉下水。

柳府?柳青缘抓住了之前柳生话中的关键词。

最近时间虽然被关在家里,有些苦闷之时也会出去外面透气。

偶尔零七八碎地听到了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柳府三少爷真是可怜之类的话,还有时不时在夜里传来瘆人的哭声。

“是和柳府三少爷有关系?”

柳青缘聪明,分得清局势端得起轻重,柳母给她全部说清楚。

“柳府三少爷体弱多病,从小是在药罐子里长大,也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家里驱邪收鬼法师一大堆,那口气吊来吊去这么些年,在三天前暴毙了。”

“柳府当家伤心欲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迟迟不下葬。不知道哪个半斤八两的法师说三少爷是被人冲撞了命脉,堵住了回魂之路。

“若是想要让三少爷复活,只得将那人找出来,挖去双眼,不能识物,看不见三少爷,就不会伤害他……”

“拔其舌根,缝住嘴,无法开口叫不了姓名,最后再举办一场冥婚,将人生生活埋,顶替三少爷的命脉,这才能使他复活。”

剩下的话不需要柳母说,她也知道了,“那个人是我?”

柳母不忍心看向自己女儿,一股劲全部都在骂法师和柳府,这种无稽之谈也信。

“柳府怎么判断的?”

“生辰八字,你们出生年月都在镇子上有记录,柳府是大户,轻易查出来了。”

“这事柳府上下打点了官府,根本就不管,只能另想它法。本想和之前对你有意那家说说,赶快让你嫁过去保命,没想到那家听到这件事情后跑了。我在前面稳住柳府假意点头,拖住柳府,柳生在背后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