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感觉不太舒服吗,哈利?”显然将之理解为生理上难受的表现,校医专注地检视起这名年轻人的面孔。

年轻的救世主迅速地否认。“不,没事,已经好多了,真的。”

静静地将目光移向远处那张布帘围起的病床,麦格叹了口气。“关于西弗勒斯的状况,我们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有很多,都试上一遍则不太现实。可能性太多了,强烈撞击、黑魔法、蛇毒或者别的什么,他昏迷了两个多月,米奈娃。我们可能已经错过很多表征——治疗多半在清除那些凶猛的毒素——现在才开始观察失明的反应已经有些迟了。”

“……但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她以一种乐观的口吻保证着,安抚似的拍了拍哈利的手臂。

哈利犹豫地开口:“夫人,教授他知道吗?看不见的事。”

“噢,这个嘛,我猜他可能意识到了。几个钟头之前,他醒过来,问我几点了,说是‘这里从来不曾这么黑过’,哎,可怜的西弗勒斯……当我告诉他‘现在?下午三点呢!’那会他可能吓坏了。”

“我想,最好先别让他知道你的推测,波比。关于‘无法复原’的那部分。”现任校长严肃地说道。她停顿了一会,又对年轻的格兰芬多开口:“虽然情况和我原先设想的不同,但是,哈利,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安排:住在西弗勒斯那里,直到我们洗刷他的罪名,或者魔法部主动开窍了。”

“……什么?!不,不不,没门,不可能——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他会选择直接毒死我!”哈利立刻反驳这个提案,或者上级指示,哪个都好随便反正他绝对不干。

“那么,只好祝福他在实行某些邪恶计画时,不会因为摸黑而跌个四脚朝天。”麦格一脸淡然地说道。

哈利张着嘴,欲言又止,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这名过去的院长。彷佛他才刚刚认识了她(甚至可能只是她的很小一部分)。

“别多想了,年轻人,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她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就像脾气很坏的猫,逗它时会被挠几下罢了——阿不思深谙个中之道。”

判断这场谈话还要持续一时半会,校医张望了一下,边制止了慌忙想到要让座的哈利,边召来两张椅子、一个罩着保温罩的茶壶、三个小巧的瓷杯和一盘饼干。

“谢了,亲爱的。”麦格坐了下来,接过了她冲好的热茶,自己加了些牛奶,又扔了几颗方糖进去。

“事情有点复杂,先让你们知道也好——有机会再和菲利乌斯提——今早魔法部来了一张通知,他们暂时接管了他的房子。我不确定是有人怀疑西弗勒斯还活着,又或这对他们来说只是某类例行公事。

“校方会主张我们在此之前受到了那些个人财产的托管,”有一会,她像是陷入了回忆,“事实上,这也并不是个例,那些没有任何亲属的教师,他们的财产最终多半捐赠给了霍格沃茨。”

“他有吗?”哈利不由得追问道。一瞬间,对于她话中的“没有任何亲人”这点,他隐约产生了某些模煳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