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谎言的开始,就意味着无数谎言的延续。

有了前面两天致命性的谎言,这次的问题倒不至于让沈焰太过惊慌和无措。

他面上不动声色,脑海里拼命地找寻着,能将眼前困境圆回去的谎言,也试图回忆起能利用的事件。

猛然间,他想起了昨天检查室的对话,理由脱口而出:“我来拿外套。”

沈焰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谎言变成了事实,就不用怕露出马脚。

经沈焰这么一提醒,时竟记了起来,昨天沈焰的外套借给他之后没有拿走。

理由是有了,但是反而让他更加疑惑了。

时竟的脸上空白了一瞬,缓缓问道:“你来找我拿外套这件事……很着急吗?”

沈焰:“……”

着急个屁。

当头一棒,沈焰好不容易快要松散的神经,这会儿又重新绷紧了回去,甚至想给上一秒的自己来一拳。

虽说是事实,但是理由足够蹩脚。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圆下去。

“怎么不着急?”沈焰眉头一皱,佯装出事态很严重的样子,像模像样道,“军训一个月三套军训服来回换。”

“我一共就拿了两套私服,一套洗了,今天晚上去活动室都穿私服,我少一件外套,我不该着急?”

时竟:“好像……是挺着急的。”

只不过比起参加活动,私服少了件外套这点着急,时竟觉得大晚上没有外套穿才更应该着急。

桐市的温度阴晴不定,到了晚上指不定会很冷。

时竟没忘记昨天沈焰是穿着短袖离开的。

要是冻感冒了就糟糕了。

“我这就帮你拿。”时竟丢下这句话,就抓着轮椅调转方向,准备回房间去拿沈焰的外套。

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把外套一起收拾在了放他衣服的袋子里。

然而轮椅刚掉了个头,就挪不动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轮椅背上。

时竟转头,视线瞬间被牢牢抓在轮椅上的手吸引住,然后顺着手看到手的主人,一脸淡漠地凝视着他。

他还什么都没问,手的主人已经偏开脸,硬邦邦地开了口:“我下了军训匆匆忙忙过来。”

“你连杯水都舍不得给我喝,就让我在门口这么干站着?”

“我、我去给你倒水。”时竟把轮椅挪后,给沈焰让出过道。

让人干站着确实不该,而且还是因为把外套借给他急匆匆赶来的。

时竟瞥了眼沈焰额头还未散干净的热汗,之前气喘吁吁出现在他面前的模样,也是记忆尤深。

“沈焰,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下。”说完,他推着轮椅去了厨房倒水。

眼前的人瞬间就消失推着轮椅消失在了转角,说出口的话却迟迟停留在沈焰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