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一隅听到这话,神色更加恐怖,像后颈中箭彻底暴戾的猛狮,震天狂吼:“谁是你一隅哥哥,滚啊,我让你滚出去!”

沈管家看不下去了,替安安解释:“少爷,安安是老爷专门请来照顾您的,您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今晚他还辛辛苦苦帮您熬了粥,您不仅打翻了还烫伤了他的手,少爷呀,您别这样了,明明您之前那么好……”

想到以前,沈管家更难受了。

以前的少爷心地善良,与人和善,从不说脏话重话,就连工作中被小人使了绊子也只笑笑而已。但现在,怎么会对刚来又十分可爱的安安发脾气?

难道他们有过过节?

沈管家虽这样想,但并不相信。

因为安安这么好的男孩子,谁会与他交恶。

沈管家继续帮安安说话:“少爷,他是偏安安,偏家女儿偏静静的弟弟。”

“砰!”

原以为这样说,少爷会较好接受,没想到他比刚才还要发疯。

沈一隅胡乱又抓了一个东西砸过来,非常冷情阴狠地骂:“贱人,滚!”

“呜…”偏安安再也受不住,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他的一隅哥哥竟然骂他贱,他贱,他贱!

他靠在门口的墙壁,“咚”地一声滑落在地,抱紧双腿,痛哭起来。

一隅哥哥骂他贱,是他贱了吧,原本应该姐姐来的,是他一厢情愿的冒替。一隅哥哥一定很喜欢姐姐,所以才对他偷了姐姐的位置这么憎恨。

他爱姐姐,不爱他。

偏安安想到这个事实,哭得更撕心裂肺。

长长的睫毛挂着络绎不绝的雨幕,白净细腻的小脸全被打湿,泛红的脸颊,咬破的丰唇,宛若春天最美丽的花被秋冬无情蹂躏。

偏安安无助地闭上眼睛,任冷风把心底深处那一点点希冀吹熄。

他以为一隅哥哥会记得他,他以为一隅哥哥还会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只要他撒个娇卖个萌就可以做他的王子。

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他的一隅哥哥忘记他了。

“呜呜……”偏安安哭得越来越伤心。

忽然,房间内传出一声大喊,是沈管家焦急的声音:“少爷,您别往前走了,前面有瓷片!”

瓷片?偏安安脑海立即警醒。

那是上好的青花瓷碗,平时不易碎,刚才也只是击中的力度太大才从柜子上坠下来摔碎的,那么坚硬的东西,碎片定然锋利无比,万一踩上去……

偏安安不敢想,起身就往屋里跑,但还是晚了,一隅哥哥他,他踏上去了!

鲜血淋漓!

“不!”偏安安疾呼,直接跪倒在沈一隅面前,哀伤地求:“一隅哥哥,别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