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毛毡布盖着只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水箱下面灶房里的土暖气,柴火、煤炭不能断。

客厅里,蔺苗苗把持着遥控器,看得不亦乐乎。

吴远重拾起被丢在沙发一角的北阴日报,看着那篇波兰改名的报道,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起。

打着毛衣的杨落雁顺手接起,随即转交给吴远道:“吕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吕文清的声音格外兴奋:“吴老弟,老人家要到上海过年,上头已经让我做好准备,亲自向老人家做汇报。”

吴远笑了:“这是好事呀,吕教授。苟富贵,勿相忘!”

吕文清颇有些得意自矜道:“吴老弟,你就别拿我这臭老九开玩笑了。我难得有次展示学术的机会,跟富贵不搭边的。想富贵,还得靠你呀,吴老弟。”

吴远话锋一转:“吕老哥,波兰的事,你怎么看?”

吕文清言简意赅地道:“要是没有欧洲那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次跟老人家汇报,我也不至于这么兴奋。”

吴远心领神会,笑道:“那就预祝吕老哥马到成功,我在北岗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吕文清的电话,吴远心情豁然开朗。

身处在历史进程之中,总是难免沉浸其中,无法抽身。

但吕文清的电话倒是提醒他了。

他应该站得更高一点,看得更远一点。

说话间,外头大黄开始带头吼叫。

又来人了。

引得小江和玥玥歪歪扭扭地跑到玻璃门前,直勾勾地往大门口看。

很快,吴远听到一群的人声。

起码三五个人。

于是起身迎出去,走到大门口,终于看清来人道:“师父,五爷,你们怎么来了?”

乔四爷绷着脸不说话,身后跟着提溜着礼物的大师兄何运辉。

乔五爷倒是张口就来:“这不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所以来沾沾你的名气。”

结果被乔刚峰一语道破道:“吴老板,这老俩位,早就想来了。这不是磨不过面子,才挑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来。”

吴远连忙掏出烟来,给众人散了一圈,这才打趣道:“师父和五爷是嫌我今年礼送晚了,特地来点醒我来的吧?”

一行人进了屋,屋里温度立马上升了几度。

杨落雁带着蔺苗苗,给众人倒水。

到最后,俩老爷子送来的礼,吴远是打死也不收。

推来搡去的,弄到最后,何运辉和乔刚峰非说,这是他俩送的,跟俩位老爷子无关。

吴远一看,哟呵,这是有备而来呀。

于是就交给媳妇杨落雁处理,跟其他师傅们同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