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来回看他的眉眼,无言好半晌,坦白道:“前两个月很严重,后面治好了,一共半年。”

说是治好,其实全靠自己撑过来。诊断结果很明确,他的心理问题是直接病因,单靠药物治疗效果稀微。

他很清楚,生理上是在恶心食物,精神上,他是在恶心整个范家,包括自己。

是这些恶心的存在扼杀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高三毕业的聚餐上,范寻和陆信都喝了酒。

从没喝过酒的陆信只一瓶啤酒就开始异常亢奋,而两瓶啤酒下肚仅仅是微微脸红的范寻,却对着笑容灿烂的兄弟起了邪门的心思。

他们结束聚餐回到范寻家,坐在卧室的阳台上看天文望远镜,是十六岁生日时陆信送给他的。

陆信一个学习小菜鸡调不好目镜,半天看不出新鲜东西,范寻被猝不及防地拖拽过去帮他,却用力过猛,致使两人几乎鼻尖碰上鼻尖。

近距离的短暂对视就如同点了火的引线,一路飞速烧进他们的心里,尤其是范寻。

他还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想亲一下那双柔软的唇,想压上去,想咬一口,想探进去。

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酒壮怂人胆,何况范寻清醒时就跟怂沾不上任何关系。

陆信被亲傻了,他自以为这场单方面暧昧很难得到回应,不成想连表白被拒那一环节都没走到,直接一步到位,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