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搞个大扫除,趁着没被抓包之前得抓紧消灭现存的罪证。

范寻给他夹了块贝肉,对他这种文雅得体的吃饭节奏十分了然。

不喜欢也没办法,犯病起来需要忍受痛苦的绝不止他一个人。

他低声哄着:“下次带你去吃蘸面。”

他们高中附近有一家主打日式蘸面的店铺,里面的辣椒仿佛只起到个上色作用,入口甚至激不起任何反应,但味道好用料足,那三年两人时常光顾。

陆信瞅瞅他,“我不会以后都要彻底告别辣椒了吧。”

范寻夹菜的动作一顿,对上陆信漂亮的眸子,那双映着光的瞳仁里带着明晃晃的试探和似有若无的紧张,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贯穿了范寻的心脏,令他手指不自觉地缩紧。

上周初次见面到现在,自己还没跟对方提过家里的事。

五年前的雷炸烂了所有未能得见天光的绮丽思绪,现在自己忽然大张旗鼓地出现在陆信面前,想一想,他几乎从没拿出过一颗能让人放松的定心丸,哪怕只是一个暗示。

“冰的也不行。”范寻将碗里放凉一些的虾拿出来剥掉硬壳,骨感的手指捏着红白晶莹的肉递到陆信的酱料碟中,温声说:“别让人担心。”

“听话。”

陆信垂下睫毛,夹起虾肉蘸着滋味平平的酱油汁,低低地“哦”了一声,咀嚼着的唇角扬着细微的弧度。

听话。